“双重边缘人”――城市农民工的身份研究.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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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双重边缘人”城市农民工的身份研究文献标识码:A 农民工是国际工业化历史上的一个新概念,是中国特有的一个社会群体。进城务工的农村劳动者之所以被称为农民工,是他们在现行制度框架下,不能取得与拥有城镇户口身份的劳动者平等的地位并享受相应权益的标记,它揭示着传统户籍制度及附加在这种制度之上的其他相关政策所具有的非公平性乃至歧视性。尽管这种非公平性是计划经济时代典型的二元社会经济结构的一种延续,但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一方面,农民工有别于中国传统城镇劳动者,农民工持有农村户口,这种传统的户籍身份阻碍着农民工真正融入城镇社会和工业劳动者群体,并被面向城镇居民的相关制度所排斥。另一方面,农民
2、工也不同于中国传统农业劳动者,农民工离开土地甚至居住地而在城镇从事着非农产业,其直接后果是在获得高于传统农业收入的同时,形成了与传统的、真正的农民群体日益扩大的距离。因此,农民工事实上处于游离或边缘状态,既非传统意义上的城镇居民,也非传统意义上的农村居民,1城市农民工群体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社会单元,正处于一种被“双重边缘化”的现实当中。 一、脱离农村的尴尬: 被农村边缘化 1职业特征的非农化 中国农村劳动力转移就业限于城乡分治的户籍制度,主要特点是职业与身份相分离、城乡之间双向流动,即所谓“亦工亦农、亦城亦乡”的“候鸟式”流动。但是,近年来农民外出就业开始出现由“候鸟式”向“迁徙式”转变的迹
3、象,其就业特征也呈现以下特点: 一是外出就业时间延长。据农业部固定观察点数据显示,2003年全部外出劳动力中,外出时间3个月以内的占97%,46个月的占145%,半年以上的占758%;半年以上者,比2002年提高了25个百分点,比2001年提高了5个百分点,其中10个月以上的常年性外出打工的占到了602%,比2002年增加了24个百分点。 二是大量农村劳动力举家外迁。举家外出比重增大。据国家统计局农调队调查数据,2004年农民工举家外迁的有2470万人,比2003年增长16%,约占农村外出人口的209%。 三是基本脱离农业生产,农民打工的兼业性在减弱。“中国农民工问题与社会保护”课题组于200
4、42005年对北京、深圳、上海、苏州四市的调研资料显示,526%的农民工不再从事任何农业劳动,371%的人偶尔从事(如农忙时)农业劳动,73%的人每年大约从事36个月的农业劳动,31%的人每年从事农业劳动的时间在半年以上,这表明绝大多数农民工已经与农民的身份标识无关而成为全职的非农劳动者。 所以,总体来看,农民工群体正在发生着两大转变,他们开始由当初“亦工亦农”向全职非农转变,由城乡流动逐渐向融入城市转变,农民工外出打工越来越呈现出一种非农化的职业特征。 2生活方式的变更 目前,城市农民工除了少部分受雇于个体工商户、从事家庭保姆工作以及自己创业的之外,绝大部分都在工厂、建筑工程队等工商企业中工
5、作,具有明确的作息时间,不受季节变化的影响,这与传统农民那种松散的时间观念和作息方式完全不同。尽管和城市居民相比,农民工的生活条件还很艰苦,但很多进城的农民工的生活水平都比在农村时有了较大的提高,他们已经摆脱了乡村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劳动吃饭睡觉”的生活方式。 此外,由于城市的饮食消费、文化娱乐、休闲服务等生活丰富多彩、五光十色,很多农民工在外出打工后,他们的言行举止、穿着打扮也趋于城市化,尤其是一些女性农民工和新生代农民工,他们经常利用自己的闲暇时间去从事一些喜欢的消费、娱乐、体育、教育、文化等活动。2 农民工长时间在城市社会生活和工作,逐渐体现出一种对现代生活
6、方式的追求,这样的追求也就是他们的再社会化,这种再社会化也使得农民工很难再完全回归原来的生活,再无法适应原来的农村生活。 “每次回家我都好几天不洗脸。我们那里缺水,洗脸水常常是一家人这个用完那个用,每次轮到我都是黑乎乎的,洗吧,太脏;倒吧,又怕别人说我毛病多,嫌弃别人了,所以只好不洗。这样,家里人对此仍不理解,说怎么原来在家时一直都这样,刚出去几天就变了?照这样下去,早晚还不嫌弃家里人了?”3 进城农民工长期滞留在城市,他们的生活方式也正被城市社会一点点的“侵蚀”,逐渐远离了他们曾经熟悉的农村生活方式,这也使得传统农村社会逐渐难以理解和接受他们,逐渐把他们看作“陌生人”。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
7、,农民工正处在一个可能被农村社会 “抛弃”的边缘化状态。 3思想观念的改变 观念是人们的看法和思想意识,是人们在社会实践中产生的,又是通过人们的行为取向以及对事物的态度反映出来的。因此,观念与人周围的生存环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可以说,不同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不同的观念。4 尽管农民工进城前在农村已经完成了基本社会化过程,他们的思想观念、思维方式、认知方法等已经形成,传统文化中一些消极、惰性的东西仍然深植于这些农民和农民工的思想品质、道德观念、价值取向之中。但是,农民工在城市的生活环境、生活方式与在农村时发生了巨大变化,他们在城市的实践活动必然对他们的价值观产生着深刻影响,改变着他们的思想观念
8、。这一点在新生代农民工身上体现得更为明显。 在作者所做的调查中,当问到“您现在对家乡的风俗人情、观念等还看得惯吗?”时,据初步统计,大概只有30%左右的人认为“基本都看得惯”;大概有50%的人回答“有些看得惯,有些看不惯”;10%的左右人则回答“基本都看不惯”。而在回答“基本看不惯”中,绝大部分都是新生代农民工。当作者问他们比如哪些方面他们看不惯时,很多人表示对家乡的人情世故不习惯。 有学者通过对湖南嘉禾县钟水乡一个外出务工为主的村落的剖析,揭示了外出务工对个人心理的影响,主要有:(1)具有自觉的社会流动意识;(2)适应新环境的能力增强;(3)生活方式发生转变,体现出一种对现代生活方式的追求;
9、(4)重视子女的教育,期望子女有所作为;(5)获得新技术与个人成就感增强;(6)女性社会地位提高,男女平等的观念增强,妇女的家庭地位明显提高。5 此外,由于长期在城市社会生活,他们对于城市的“眷念”也在日益加深,有别于我们传统的农民思想观念。“中国农民工问题与社会保护”课题组的调查资料显示,约有40%的农民工表示,如果可能他们愿意一直留在城里;有30%的人还想长期在城市安家立业。由上可以看出,随着农民工在城市中的再社会化,他们的思想观念也正发生着巨大变化,他们已经不再是刚出来时经常念着家乡“一亩三分地”的自己了,这种观念上的转变也使自己逐渐被农村边缘化,他们回到农村的可能性也在减少。 二、难以
10、融入城市的尴尬: 被城市边缘化 在城市中,我们几乎是随处可以见到农民工,就笔者所在的学校来讲,学校正在施工的工地上基本都是农民建筑工,食堂卖饭的服务员很多也是来自农村,校门口修自行车的师傅、卖盒饭的夫妇、文印店的学徒等都是来自农村,他们都是我们所说的农民工。 可以说,农民工群体已经渗入到了城市社会的各个行业,他们已经事实上已经成了城市社会不可或缺的建设者。2004年,据我国权威机构的抽样调查显示:农民工在我国二、三产业员工中所占比例已高达598%,其中在建筑施工企业的占67%,机械制造企业占111%,电器制造业占103%,化工制造企业占47%,纺织服装企业占166%,餐饮服务企业占121%,商
11、贸旅游企业占58%,其他行业类型的企业占328%。6 虽然在事实上农民工已经是城市的建设者和服务者,但由于长期存在的城乡二元结构,造成了农村与城市、农民与市民之间存在着很多不平等,许多地方政府甚至把外来人口和劳动力列在服务对象之外。他们难以享受城镇职工的待遇,无法成为产业工人的“正规军”,难以享受当地市民的待遇,不能融入城市社会成为新市民。此外,现行的城市社会管理体制还带有计划经济年代的烙印和明显的城市偏向,没有把农民工纳入城市劳动就业服务、社会保障和其他公共服务之内。所有这些因素的影响最终产生了一个结果,他们逐渐被城市城市边缘化,无法真正融入到城市社会当中。 1先赋身份导致的“非城里人”。
12、1958年颁布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与1955年出台的市镇粮食供应暂行办法及以后陆续出台的一系列政策和规定,将户口与劳动用工、住房、教育、社会福利等公民的权益挂起了钩。对企业单位集体供粮、城镇居民供粮以及粮食转移证、粮票等管理使用办法作了规定,明确粮食按城镇户口(即非农业户口)实行计划供应。同年,国务院还公布了农村粮食统购统销暂行办法,对农民吃自产粮做出了规定。此后,国务院及公安部又陆续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和规定,将劳动用工、住房、医疗、教育、就业等公民的权益事务同户口性质相挂钩,进一步明确了以供应市、镇居民定量粮为标准划分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的二元户口管理体制。从此,中国社会的公民
13、身份被分割成“城里人”和“乡下人”,而且这种区分还有一种世袭的含义,作为一个农民来说,你的子女从一生下来就是农民,而城市人则相反。 其实,作为一种人口管理方式来讲,这种“户口”之分也无可厚非,但问题在于现实运行中不断有一些“制度外因素”被注入其中,使得这种户籍管理制度的内涵涨出外延,在一定程度上发生了质的“异化”。7 如有的城市规定,凡具备大学本科及以上学历的外来人员才有资格申请居住证,外来人员只有在满足签有半年以上劳动聘用合同或办理了工商执照,并且同时拥有产权房或签有半年以上房屋租赁合同,即具有稳定职业和稳定住所,才有资格办理居住证,而在办理了居住证后才可以享受或基本享受市民待遇,包括参加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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