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丝揭顶”坟墓葬俗的民俗学研究.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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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螺丝揭顶”坟墓葬俗的民俗学研究一 武陵文化区渝东南酉水流域是“瓦乡话”、苗语、土家语保存地区之一,“瓦乡话”在此地又叫“辰州话”,这是笔者在渝东南酉水流域酉阳县麻旺镇、酉酬镇作民俗文化调研时听民众所讲。“瓦乡话”根源地在湖南省酉水与沅江交汇的辰州府沅陵县(今沅陵市),“瓦乡话”又叫“沅陵话”,它主要分布在沅陵、泸溪、酉阳、龙山、张家界、溆浦、古丈、花垣、保靖、永顺、大庸等县市。土家语(简称土话)、苗语与瓦乡话在酉阳县酉水流域都保存得较好,笔者在田野调查中发现,在酉阳县酉水流域土家语、苗语和瓦乡话都保存较好的区域如酉酬镇古田村老鸭洞、溪口村天平盖、板栗坪、新寨、椒子坪、大溪镇可大乡、后溪镇官田
2、、皂角(老柏村八组)、车树坡、火烧坪(元末明初“赶蛮夺业”时曾在此围剿烧死苗蛮人)、龙东(解放前后发掘过“苗坟”)、柑子园(发现过古代苗族的“梭棺坟”和“螺丝揭顶”坟墓)、白果四队(柏香林下古代坟堆)、大茶林(古代坟堆)等地及兴隆镇木叶乡的小咸井、大板营、矮洞溪、麻旺镇、泔溪乡等地,至今山野坟地里还遗留有很多“螺丝揭顶”古墓,它是渝东南少数民族地区独特的墓葬习俗遗存,其远源在东南沿海、江南水乡、湘鄂赣的江河湖泊地带,是东南沿海、江南水乡、湘鄂赣江河湖泊葬俗在渝东南山区的遗存和变异,贵州省遵义也有不少螺丝揭顶的坟墓,虽是山区墓葬却蕴藏着稻作与渔猎文化因子。苗族祖先最早时期生活在黄河流域,后来被迫
3、迁移到江淮流域、巢湖平原、鄱阳湖平原、江汉平原、洞庭湖平原和湘鄂渝黔川滇桂琼等省乃至东南亚诸国及美洲,土家族先民巴人等族类从江河流域迁移到山区,把古代文化传统集中保留在山区,成为民族文化遗产的活化石,十分珍贵。 二 以渝东南为例,笔者认为“螺丝揭顶”坟墓的宗教人类学含义主要有七方面。 第一,“螺丝揭顶”坟墓样式就像逝世亲人的房子,是逝世者富丽堂皇的宫殿,可以为逝世亲人的尸体遮风雪、防尘土、阻冰霜、挡雨水,还是死者在阴间高贵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坟”是用来保护逝世亲人尸体的,逝世亲人的尸体就像是蚌的肉体,条石一圈一圈层层叠叠堆砌的坟堆似河蚌坚硬的外壳(贝壳),棺材是逝世亲人的床铺,是死者肉身与灵魂
4、的最后归宿处,是安置逝世亲人的最佳寓所,“螺丝揭顶”的地面坟堆是阳间活人的精神文化、心理与感情的寄托,通过这一独特的建筑样式来表达未逝亲人对逝世亲人十分尊重、敬爱、关心、照顾、崇拜、爱戴与保护。 第二,“揭顶”的含义:揭,上举、上扬。揭顶,从螺丝坟的顶端向上高举、向上高扬。坟堆上的岩石一层一层地向上堆砌,呈螺旋状上升,其顶部恰似螺丝的顶端,上可通天,与天上诸神相通,下可入地,与地下诸神相通,得天地之灵气,使死者灵魂在顺利升天的同时,保佑后代子孙。“螺丝揭顶”坟墓形制的象征意义很明显:逝世亲人的遗骸在螺丝棺中保存得好,逝世亲人在阴间生活得快乐、踏实、富足,会荫佑后裔,孙子后代不会出现异常,会像螺
5、丝揭顶节节高升。当地民众就持这一观点。 第三,通过“螺丝揭顶”这一独特的坟堆形制,形成独特的丧葬建筑样式和风俗习惯,在某种程度和某些方面表现出与其它社会群体不同的文化特点,起到族别“界限”的作用,是一些少数民族专用,其它民族少见或不见;在族群内部则起到凝聚的作用,有螺丝揭顶葬俗的民族看到“螺丝揭顶”墓葬,就会保持牢牢的民族归宿感和团结意识。笔者曾与后溪镇一些文化人讨论说:“我在网上找不到螺丝揭顶坟的信息,但结合民族学方面的知识和田野调查所知,螺丝揭顶坟与先秦乃至原始社会葬俗有联系,古代初民有瓮棺葬、陶棺、石棺、瓦棺、铜棺、木棺等,结合中国东南等地水乡蚌壳仙女等传说可知,螺丝是灵魂的归宿,螺丝是
6、仙人居处,“螺丝揭顶”坟墓是生者对逝者躯体保护象征,是对死者崇敬心情的表达。 第四,对于“螺丝揭顶”坟墓形制,不同人可能有不同解释,难免带有主观推测色彩。但可以说,“螺丝揭顶”坟墓样式是武陵山区少数民族特有的墓葬习俗。“螺丝揭顶”形状似塔非塔,整体圆锥形状,象征登峰造极,这是家族势力登峰造极的祝愿与情感诉求,再现了少数民族群众对逝世亲人的怀念、尊敬及神圣化,蕴含十分深厚的情意。 第五,“螺丝揭顶”坟墓形制潜存图腾崇拜的风尚,是古代民族稻作文化、水乡文化的遗迹。坟上条石层层递进象征女坟蕴含着增进生殖力的愿望,男坟蕴含着对父系文化的传承及对阴阳乾坤的崇拜。“螺丝揭顶”坟与中国古代“乌龟神寿”的观念
7、紧密相关:“螺丝揭顶”坟与乌龟形状相位,“螺丝揭顶”坟似龟非龟,坟顶部似螺丝头顶,似神龟尾巴,碑与坟头似神龟头颅,象征长寿千年,百世流芳。这是祖先祖灵崇拜及孝道观念的象征与表达。 第六,“螺丝揭顶”坟与“馒头坟”在渝东南都是相同民族的葬俗即主要是土家族和苗族的葬俗,所不同的是:馒头坟是因所在地缺乏石头而以泥土取代石头。在渝东南秀山县至今四面八方到处都以馒头状的坟墓为主要的坟墓样式,前高后低、呈棱锥状或撮箕状的坟墓主要存在于石堤镇酉水河流域。“馒头坟”与“螺丝揭顶坟”都是南方水居和山居民族最主要、最有标志性的墓葬形式,有丰富的民俗与宗教文化内涵,是苗族等民族的坟墓葬式。 第七,渝东南“螺丝揭顶”
8、坟墓形制与墓葬习俗与福建、湖南等华东、中南地区“蚌壳仙女”或“白水素女”的民间传说有共同的“母题”,存在着渊源关系,虽然时空距离较远,族属差异较大,但其内在精神文化血缘无法斩断,这种精神上的血缘渊源关系显得很关键。搜神后记田螺神话直接表达了神仙信仰、人类生产生活与“田螺”之间的紧密联系:“晋安官人谢端,少丧父母,无有亲属,为邻人所养。至年十七八,恭谨自守,不履非法。始出居,未有妻,邻人共愍念之,规为娶妇,未得。端夜卧早起,躬耕力作,不舍昼夜。后于邑下得一大螺如三升壶。以为异物,取以归,贮瓮中。畜之十数日,端每早至野还,见其户中有饭饮汤火如有为人者,端谓邻人为之惠也,数日如是,便往谢邻人。邻人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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