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研究的历史嬗变:转向与建构.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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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险”研究的历史嬗变:转向与建构近年来,与“风险社会”相关联的“风险”、“危机”、“灾难”等范畴,以及相关的意义诠释诸如“人的安全”、“生存焦虑”、“生态和谐”、“可持续发展”、“国际责任”、“全球治理”等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并显现其重要的影响。这表明,人类已处在一个从经济语义向风险语义转换的新时代。可以说,社会语义从经济语义到风险语义的转换,彰显了一种新的社会文明风险文明的出现。由于风险问题渗透到了人类活动的各个领域,学术界对此展开了全方位的讨论,人们站在不同的学科领域解释风险现象、建构风险语义。因而产生了不同的风险理论主张,并引发了公众和学术界对“伦理风险”的关注。笔者认为,“风险”研究
2、的三个转向从经济语义转向风险语义,显示了风险的广泛出现和“风险”研究的多角度、多层面;从经济文明转向风险文明,显示了人类文明的历史发展和风险文明的时代特征3从经济风险转向伦理风险,显示了风险问题的日趋复杂与重大影响,体现了人类风险理性和风险智慧的成熟,同时也预示着“风险”研究将从问题关注转变为理论建构。 一、从经济语义转向风险语义 从以重商主义时代为开端的近代经济生活到现在,“市场”、“交易”、“成本”、“投入一产出比”等经济语义一直占据着社会生活话语的主导地位,对人类生活的质量和评价起着巨大的作用。但人类进入21世纪后,与“风险社会”相关联的“风险”、“危机”、“灾难”等范畴频繁在公共媒体和
3、大众生活中出现,并逐渐显现出其重要的影响。在人类文明史上,任何一种社会语义的产生和发展,都根植于人们的现实生活。都是对现实生活的提升和指导;任何一种社会语义的转换和变化,都是现实生活的要求和推动。因此,“风险”及其“风险社会”理论的出现,表明人类处在了由经济语义向风险语义转换的新时代。 “风险”的基本含义是损失的不确定性(Uncertain-ty)。从词源上考察,“风险”(riSk)一词源于拉丁文“risicare”。因“risicare”与希腊词“dliff”(山崖)相关联,意为“在山崖中航行”,故“风险”一词的含义主要是“有危险的可能性”,或者说是“有遭受损失、不利、伤害乃至毁灭的可能性”
4、。在英文中,“risk”一词开始时较多地用于海上探险中,特指航海时会有触礁等的危险可能性,据德国学者艾瓦尔德(Ewald)考证,这个词来自意大利语的“risque”,是在现代早期的航海贸易和保险业中出现的。在比较早的用法中,“风险”被理解为客观的危险,体现为自然现象或者航海遇到礁石、风暴等事件。“风险”的现代用法是由保险理论和该词的法律定义所界定的。随着人类经济活动的复杂化和多元化,人们多用此词来指称商业活动与金融投资中“预料中的意外损失”的可能性。随后,“风险”一词又被广泛引申并使用于社会各个领域。鉴于人们对自然灾害、战争灾难、恐怖主义、生态恶化的深刻体验,“风险”一词已成为当今人们日常生活
5、中频繁使用,并与“危机”和“灾难”等紧密关联的重要概念。 “风险”不同于“不确定性”。“不确定性”是中性的,只强调一种可能性,强调未知,机会与危险的存在概率均等,而“风险”则强调的是不确定性的危险和可能的危害,对发生的不期待看到的结果的概率要大些。此外,在对风险问题的经济学研究中。美国学者奈特(Frank Knight)是一个“划时代”的人物。他在1921年出版的风险、不确定性和利润一书中提出了“风险和不定性的二分法”,并特别提到了“风险”与“不确定性”之间的区别:可量度的不确定性称为“风险”,不可量度的称为“不确定性”,“一般情况下,风险一词的使用极为广泛,它适用于指称从不利的偶然性角度看待
6、的所有不确定性”。 风险也不同于危险和危机。风险虽然含有危险和危机的可能结果,但是与两者还是有差别的。“风险”强调的是过程中不确定性的一面,而“危机”则更侧重于结果的损害、危害的一面。从预测和补偿的角度来说,“风险概念是指因决策的局限性造成的不确定性,原则上是可以预测和控制的(通过制度上的安排,如概率计算,保险保障、危害预防等);危险则是工业化的结果。它是不能预测和用(金钱)补偿的”。此外,从风险与危险产生的时代语境来考察,“风险”概念的产生是近期才出现的,把“风险”从“危险”中分离出来的可能性必然源于现代性之社会特征,所以,“风险”可被界定为系统地处理现代化自身引致的危险和不安全的方式。 对
7、“风险”吸“风险社会”概念进行宏观阐释的是德国学者乌尔里希?贝克(Ulrich Beck)。他所提出的“风险社会”理论,展示了另一种解释全球化的视角。他认为,风险是“一种应对现代化本身诱致和带来的灾难与不安全的系统方法。与以前的危险不同的是,风险是具有威胁性的现代化力量以及现代化造成的怀疑全球化所引发的结果”。所以,风险是一种“虚拟的现实”,风险本身不是当下的危险或灾难,而是一种相对可能的损失、亏损和伤害的起点,是影响目标实现的不确定性事件和要素的集合。可见,所谓“风险社会”,意味着“风险”的阴影笼罩住了“社会”,人们生活在一个“危险”多于“机会”的环境中。在风险社会中,比较典型的风险有三类,
8、即财富风险、贫穷风险和具有大规模杀伤力的军事科技风险。这里的关键问题是,由谁来界定风险?也就是说,这涉及四类中心问题:一是涉及由谁来确定哪种产品会带来风险以及风险的责任归属;二是风险需要设计哪些认知形式以及由谁来决定这些认知形式的可采纳程度;三是涉及在一个环境风险的知识必定是有争议的和随机的知识的社会里,什么可以算是充分的证据;四是谁决定对受害者的赔偿。这些特 定问题的存在,使得风险社会有两个不同的发展阶段:第一个阶段,问题是潜在的,尚未被发现;第二个阶段。公众已发现问题,但尚未解决。 另外,由于现代化使人类处在自身所“制造”的“风险”之中,而制造风险的人为因素不仅仅来自科学与技术,更来自政治
9、和道德。这种“制造的风险”有以下三个特征:一是它已超越特定的时空界限,成为一种全球化的风险,无人能在风险面前幸免。风险社会中的风险已经是超越了个人的、针对全人类的、系统化的、不可逆的危险,所有的国家、民族和个人都参与了这种风险的分配。可以说,世界上所有国家和地区已经结成了一个“非自愿的风险共同体”。二是它不断地在“制造”中“再制造”,在弥补风险的过程中又不可避免地在制造风险,从而成为一种无法弥补的风险。因为,此前的社会是局部的、区域的、地方性的、单一的风险占主导地位,因而一般只对局部的或个别的主体产生影响,而当今占据主导地位的是各种全球性风险与危机,牵一发而动全身,风险存在于被不断“制造”和“
10、复制”的过程中,从而对整个人类的共同利益存在着威胁。三是它扩散于世界之中,超越了人类思考和实践的“本位”与“范围”,成为一种无人能完全负责的风险。风险社会所处的历史背景是全球化时代,占据主导地位的是各种全球性风险与危机,风险在全球范围内展开,从而对整个人类的共同利益存在着威胁。应对和规避风险就不再是区域的或个别人的任务,已成为全球共同的历史事件和共同的社会责任。 与客观主义立场相反,对风险持主观主义立场的人认为,是由于人们意识到的风险增加和加剧才导致了风险社会,因而把风险社会看作人们主观意识的结果。也就是说,当代社会风险表面上的增加,实际上主要是因为人们加强了对这方面的关注,人们只注意了风险增
11、加的情况而不关注风险降低的情况。所以,所谓的风险社会,是“指在一个社会中,人们用风险这个概念来描述和分析社会问题。在这个意义上,我们确实远比以前更生活在一个风险社会里”。 由此看来,无论是基于客观主义的立场还是主观主义的立场,研究“风险”的理论家们都试图表明。在全球化时代,关注风险、应对风险已经成为社会发展不可回避的现实,可以说,在古典工业社会中,财富生产的“逻辑”统治着风险生产的“逻辑”,而在风险社会中,这种关系则被颠倒了过来。在旧的工业文明范式下,人们关注财富如何合法地分配和使用;而在新的风险文明范式下,人们开始关注风险分配问题,开始关注如何认识并阻止风险、使危害最小、最终规避风险,获得本
12、体性安全,所以说,社会语义从经济语义到风险语义的转换,显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阶段,也彰显了一种新的社会文明的出现。 二、从经济文明转向风险文明 现代社会的市场经济,以一种经济价值的通约主义显示了人类的主体性和能动性在世俗社会里的张力。它以一种货币符号来交换对象化世界中的一切存在。在都市化的生存空间里,在水泥森林的匆忙时代,每个人都是社会大机器的一个零件。行色匆匆却不由自主,人们通过交换、成本、所有权、自由、贪婪、挥霍、生活方式、文化习俗等,能够充分感受到物质给现代人的个性和生存自由开辟了无限大的活动空间;同时,经济文明所倡导的发展、竞争、财富、身份,市场经济的刺激和支配,交易的存在与流动等等
13、,也正在加速并改变着现代人生存交往的理念和方式,人们对世界的理解趋向于物欲化和价值通约化。 单一货币化的生存世界直接影响和关联着人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它使得经济理性扩张、工具理性横行、发展理性片面、公共理性缺失、价值理性错位,人们追求生活意义的扁平化、数字化和单一化,把人生的消费和积累作为唯一至上的终极追求目标,整个社会日益呈现出一种极端化趋势,“在晚期现代性时代,工具控制的体系比之以前暴露得更为赤裸,并且其负面后果也更为明显,出现了许多形式的反向作用”。虽然它并非不可避免地要把人们引向灾难,但它确实是把现代人引入了前人不必面对的危险之中。尤其是当今世界盛行发展主义意识形态,政府直接承担
14、经济建设的主体地位,人们在获取重大经济利益的同时,也付出了沉重的社会代价和环境代价,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各种风险和危机。从这个意义说,经济文明中展示和充斥的主要是狭隘发展观、财富指标和货币身份等等,而风险文明则更多的是包含责任、预警、治理、可持续发展等。风险文明是对当前人类发展阶段的一种客观描述,是社会文明的最新发展阶段,也是人类风险理性发展的充分反映。 从对现代性的反思来显示风险文明的特点是一种独特而重要的视角。现代性问题的聚焦点,乃是现代人的生存意义和生存价值的问题,而这一问题的实质,就是道德文化的危机。现代性导致了主体和客体的分裂与对立,导致了信仰与知识的分裂与对立。导致了人与自然的分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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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险 研究 历史 嬗变 转向 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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