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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河朔访古记的文史价值初探?i贤(1309-1368),元代著名诗人,四库全书作纳新,字易之,汉姓马,因又名马易之,号河朔外史。他本西域葛逻禄氏,为色目人,自幼在江南鄞县(今浙江宁波)饱读诗书,青壮年时代北游大都、上都,以诗名,得到元代文坛巨擘虞集、黄浯、揭?菟沟热说某粕停还檎愫螅?辟为东湖书院山长,二十二年(1362)以布衣召为翰林编修,后卒于军中。他除诗集金台集二卷留世外,还有游记河朔访古记,今残存三卷。 ?i贤诗云:“皇灵广覆被,四海同轨躅。”(居庸关)元代疆域辽阔,多民族同生共居,这为生于江南的色目人题贤的游历提供了客观可能性。至正五年(1345),?i贤肆志远游。“乃绝淮入颍,经陈、蔡
2、,以抵南阳。由南阳浮临汝而西,至于洛阳,由洛阳过龙门还许昌而至于大梁,历郑、卫、赵、魏、中山之郊,而北达于幽燕。于是大河南北,古今帝王之都邑,足迹几遍。至于抚时触物,悲喜感慨之意,则一皆形之于咏歌。既乃裒其所纪载及咏歌之什,以成此书。”从江南一路北上,途中所见所感,?i贤笔之于书,成就了游记名作河朔访古记。张仲深用蒋伯威韵贺马易之自京回:“近闻河朔新成记,快睹应知客满斋。”诗后题有:“易之有河朔访古记,黄政(疑应为晋)卿、危太朴、许可用三先生有序。”江南方国珍政权的重要人物刘仁本称:“征序于摺绅先生,若许安阳、黄金华、危临川、余武威诸公者论说尽矣,复以示余。”由以上材料可知,至正十二年(135
3、2),遥贤从大都回到鄞县,河朔访古记业已写成,在友人间广为传阅,颇受好评,并请许有壬、黄浯、危素、余阙等人作序。 今所见河朔访古记已非完帙。清代四库馆臣称:“此书久佚,散见永乐大典中者惟一百三十四条。”辑出编成三卷,收入四库全书。四库辑本仅录刘仁本序一篇,在王王忠文集中尚保存有该书的王序。王序称此书两卷;刘序称此书十六卷,清人魏源的元史新编、曾廉的元书从此说。明人焦?f的国史经籍志著录为十二卷,清黄虞稷千顷堂书目卷八、钱维乔乾隆鄞县志亦著录为十二卷。各家所说,差异较大,难有定论。 河朔访古记属笔记体游记,四库馆臣辑录重编,“核其道里疆界,各以类从”,按照所游地区编为三卷,分别记载了黄河南北真定
4、路(今河北正定)、彰德路(今河南安阳)、河南路(今河南洛阳)等地的名胜古迹和风土人情。四库全书“地理游记属”收书三种,河朔访古记是其一,虽稍逊于徐霞客游记,但自有其可观之处,特别是出自少数民族文人之手,应有其独特的文献和学术价值。 学界对于河朔访古记的研究寥寥,只有漆邦绪主编中国散文通史、陈高华元史研究新论、易曼白考古学概论、邱树森回族文化志?史学等著作略有绍介。本文对这部游记的价值加以探讨,以期引起同行同好对这部书的重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青年时代的?i贤和司马迁、李白等文人一样,“远游壮志,常落落于怀吊古山川城廓、丘陵宫室、王霸人物、衣冠文献、陈迹故事,暨近代金宋战争疆埸更变者,或得于
5、图经地志,或闻诸故老旧家,流风遗俗,一皆考订”。河朔访古记重考辨、求实证,体现了作者严谨的治学态度与较高的写作水平,也使得该书具有较高的文献价值。 ?i贤以载记可考方可录叙的原则写作,有补史阙佚的意识。安喜县汉中山哀王、宪王之陵世讹为二女陵,栾城县城东台头寺俗讹为柴世宗墓,汤阴菱里城东周文王呕子冢土人讹为狗子冢等错讹之处,河朔访古记中一一指出。对于流经今河南安阳洹水的源流问题、汉刘宽墓碑与汉书所载异同等史地问题,游记中也作了详细的考辨。其考辨,既重实历,又重文献,文中广泛征引了史记、汉书、春秋左氏传、晋书、北史、邺中记、神仙传、兰亭博议等,故考辨翔实可信。他的游记,既是记述行踪的散文,又可作为
6、严谨的学术文章来读。 ?i贤寄南城梁九思先生说:“泗水中流寻汉刻,泰山绝顶得秦碑。”他游历古迹,十分注重碑刻,将纪行和金石考证结合在一起,突破了一般金石学闭门考证的学风。河朔访古记中提及陵墓三十多座,并且十分重视金石遗文,或记录碑名、作者、现状,或抄录全部、部分碑文。真定路唐恒州刺史陶云碑、真定县南汉胶东侯贾复墓上的怀贤碑、真定县褚承亮墓上的小碣、汤阴县西南浣衣里韩琦记并书的嵇侍中碑、安阳县西北水冶村魏国公韩公神道碑、洛阳城西白马寺内巨碑等碑文,都有着详尽的记载。这些碑刻有的可能已经湮没无存,有赖于河朔访古记得以见诸世人。有的碑文涉及面很广,如阎复奉旨所撰的大白马寺赐田功德之碑,以条理清晰的文
7、字详细记录了佛教在中国的起源,这座著名寺院在几个朝代中的兴衰和元代的重建情况,当有史学、宗教学、文学等诸多领域的广泛价值。易曼白在梳理金石学历史时指出:“在元代的九十年内,只有葛罗禄?i贤河朔访古记和潘昂霄金石例两书略可称述,河朔访古记内容多为其他地志所不载,特别是金石遗文较为详备,把历史地理与考古结合在一起了。” 中国舆地学者十分注重对于地名的研究,认为此学可作“读史之助,亦通古今之关键也”。色目文人?i贤游历南北,“所至必低徊访问,或按诸图谍,或讯诸父老”,掌握了大量的地名资料。残本河朔访古记涉及到上千个地名,地域分布较广,记载了很多地名成因,并且解释专名、考原讹变、罗列别名、提示沿革、核
8、定地望。可以“中山府”一条为例:古中山,唐尧始封此,禹贡为冀州之域,春秋鲜虞国也。初为中山,魏并之,秦为上谷、钜鹿二郡地。汉置中山国,治卢奴。后燕慕容垂都此,北魏为中山郡,隋为博陵郡,寻改高阳。唐为定州,又复改博陵郡,升义武军。宋改定武军,升中山府中山郡,金仍为中山府。国朝因之为中山府,隶真定路,领县三:曰安喜(为附郭县)、曰新乐、曰无极。 文章通过历史溯源的方式,将考证转化为叙述本身。从古史传说中的尧舜时代一直写到翅贤所处的元代,层次清晰、沿革明确。汤阴县、临漳县等地的记述也是如此。河朔访古记中有关这方面的资料,思维严密有序,笔法简炼畅达,当为后人查阅、了解、考释地名提供了便利。 值得一提的
9、是,色目人?i贤记载了有关民族史的一些资料,难能可贵。如:过赵州平棘县时,记录了羌 人所居的西壁营的历史沿革,勾勒了东汉安帝以来汉羌在此地和战的历史,既是舆地笔记,也是区域民族史的宝贵文献。康里回回,西域康里(即汉高车国)人,元代色目书法家。书史会要称其“正书宗颜鲁公,甚得其体”。元史无传,所遗资料甚少。?i贤游历汤阴周文王庙时,特意强调了门榜是康里回回所书,并记载:“康里公,字子渊,积官至辽阳平章,布呼密(不忽木)文贞王之子,翰林承旨库库(康里崾蠼)之兄,父子皆国之名臣也。”介绍了康里公的字号、家世、生平,有补史之阙的意义。完颜从郁是女真人,字文卿,金宗室,以父荫充符宝郎。章宗试之,一日百篇
10、,赐第,仕至安肃刺史。?i贤在柏乡县访得俨望之兰君碑,抄录了碑后完颜从郁的题诗。其诗日:“卿材皆愿识将军,事简将军少出巡。白酒不沽谁犯禁,黄鸡无祸得司晨,问耆抚幼非干誉,止社停巫岂慢神。数尺去思碑上语,后官知劝可书绅。”从笔者掌握的资料来看,完颜从郁仅在中州乐府存词一首,此诗当有赖?i贤之笔以存。这些史料在汉族文人的笔记中,较少提及。葛逻禄人?i贤对民族文史的关注,证实了多民族的历史贡献,丰富了相关研究的文献资料。 关于河朔访古记的史料价值,四库馆臣就已指出:“今所存诸条,其山川古迹,多向来地志所未详;而金石遗文,言之尤悉,皆可以为考证之助。谨汇而编之虽残缺之馀,十存一二,而崖略宛在,条理可寻
11、,讲舆地之学者,犹可多所取资焉。”此论洵非虚语,清人桂馥的清通志、施国祁的金史详校、王昶的金石萃编、吴卓信的汉书地理志补注、武亿的安阳县金石录、徐松的登科考记、杨守敬的隋书地理志考证、张金吾的金文最、叶昌炽的语石等史地、金石著作都征引了河朔访古记的文献材料,或以之考订史实、注解史书、探明历史遗迹,或辑佚文献、著录铭文。清代史家、考据学家对河朔访古记的青睐,更可见其独特的文献价值。 刘仁本赞河朔访古记:“其博雅哉!”“博雅”二字,准确地道出了河朔访古记的审美价值。河朔访古记的字里行间充溢着从容不迫、舒卷自如的儒雅气息。 在海宇混一的元代,不少蒙古、色目子弟“舍弓马而事诗书”,不仅具有很高的汉文化
12、水平,而且成为有成就的学者、文学家、艺术家,?i贤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他自幼追随乡贤高岳、郑觉民学习汉文化,学识渊博,诗歌名重当时,书法卓然成家。?i贤抱着一份特殊的文化虔诚去探访历史遗迹,使他的游记具有凝重的文化厚度、深沉的历史意识。他将邺地民歌和王安石、李席、萨都拉(即萨都剌)、刘昂、王磐等人的诗(有两首诗未提撰人)点缀于名胜游历之间,使得考证文字不流于枯燥,人文景观更具魅力。碑刻是中华民族独有的书法艺术的物质载体。?i贤访古寻碑,不仅抄录碑文,并且鉴赏碑刻书法。对于王羲之、颜真卿、蔡襄等人的书法常以“书刻精妙”、“笔势道劲”等语赞之,使得游记容量宏阔,给读者带来了审美的愉悦。可以说,翻阅
13、河朔访古记,随处可感受到色目才子那渊博的学识、四溢的才华。 ?i贤广记风情民俗,河朔访古记中的传说记载增强了游记的文学性、可读性,使得景观遗迹散发着文质彬彬的气息。如在彰德路临漳县南邺镇西北五里紫陌侧游历晋高僧佛图澄之墓,便详细记载了关于僧澄的奇闻佚事:澄,天竺人,俗姓帛氏。永嘉年来洛阳,虽未尝读儒家书,与一时学士辩论,无能屈者。澄身长八尺,腹旁一窍,常以絮塞。夜欲读书,则拔其絮,窍中光出,照于一室。又常至水际,引肠涤之,还内腹中。善诵神咒、役鬼神,以麻油杂燕支涂掌上,则洞见千里外事,令斋戒者皆得见之。又能听铃音以言吉凶,无不验。石勒兵屯葛陂,大杀沙门。澄匿勒大将郭黑略家,黑略言于勒,召试道术
14、。取钵水咒之,生青莲花,勒由是信之。勒之获段末波,擒刘曜,皆先验澄之铃音也。至石虎,倾心敬事,使衣绫锦,乘雕舆,太子常侍皆举舆扶翼升殿。主者唱大和尚,群臣皆起,以彰其尊。后虎大飨太武殿,澄吟曰:“殿乎?殿乎?棘子成林,坏人衣乎?”虎发殿石视之,果有棘生焉。澄意本在冉闵,小字棘奴也。澄还寺独语曰:“得三年乎?”自答:“不得。”又曰:“得二年、一年、百日、一月乎?”自答:“不得。”遂不复言。谓弟子曰:“戊申,祸乱渐萌;己酉,石氏当灭。吾及其未乱,先化去矣!”遣人与虎辞,虎诣寺见澄,澄曰:“出生入死,道之常也;修短分定,非所能延。今意未尽者,以国家心存佛理,崇显寺庙,宜享休祉。奈何布政猛烈,终无福祉
15、。若降心易虑,惠此下民。则国祚延长,道俗庆赖,殁无限矣!”虎知必逝,悲恸呜咽,即命于津水西紫陌,凿圹营寿域。十二月八日,澄卒于邺宫寺,是岁,晋永和四年也。后有沙门雍州来,称见澄西入关。虎发圹视之,惟一石。虎恶之,曰:“石者,朕也,葬我而去,吾将死矣。”明年,虎果死。 此则短文,当是讯诸父老、披阅文献所得。将僧澄腹中生光、洞视千里、未卜先知、驱神役鬼、死而复生等灵异之事,附会于当时历史,并有宗教劝善之意,使得这段记载充满了神秘色彩,仿佛志怪小说,又可说是叙述宛转、细节生动的民间故事。此外,河朔访古记中还有伯邑考救父遭醢、周文王食肉“吐子”、王子乔骑鹤成仙、北朝冤死的段妃血溅石上血迹经雨弥新等历史
16、传说。西门豹巧治淫祀、凿水灌田,东汉末曹氏父子建铜爵(雀)台吟诗作赋,魏文帝不忍伤害母鹿以救母,嵇康舍生殉道等历史故事;还有唐人人深井见抱珠黄龙以建观音禅院,宋人偷盗安阳县河甲墓始末,汤阴县东南扁鹊庙碑旁艾革治病天下第一,暴雨漂巨木以建邺宫等风物传说奇踪异闻,应接不暇。美丽动听的传说故事与人文景观水乳交融,增强了游记的文学性,使得作品充盈着丰厚的历史感和深遂的意蕴。让读者在得到美的享受的同时,也浸染于文化的熏染,获得心灵的启迪。 当代著名文化人余秋雨在他的文化苦旅自序中说:“我发现自己特别想去的地方,总是古代文化和文人留下较深脚印的所在,说明我心底的山水并不完全是自然山水,而是一种人文山水。这
17、是中国历史文化的悠久魅力和它对我的长期熏染造成的,要摆脱也摆脱不了。每到一个地方,总有一种沉重的历史气压罩住我的全身,使我无端地感动,无端地喟叹。”深深浸染于中华文化的?i贤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游山泛水之时,见到华林苑的乐器,禁不住以儒家推重的“进退俯仰莫不中节”赞之;立于范仲淹墓前,满怀敬意地说:“诵其诗,读其书,可以立忠信,而尊君父;兴王道,而至太平”;“过邺镇,登三台(铜爵、金风、冰井)眺望,见其残邱断陇,而问诸山僧野老,犹能于荒烟野草中指故都西陵之遗迹,相与悲慨。”古迹的探寻沉淀为遥贤厚重的生命意识,不仅游记内蕴丰厚,其诗集金台集中的诗歌也颇多道家沧海桑田的感叹。可以说,色目文人对华夏
18、文明的喜爱、对儒道文化的认同学习,成就了渊博典雅的河朔访古记。 署名干文传的雁门集序说:“我元之有天下,拓 基启祚,皆始于西北,去周之郐、镐益远,是以人生其间,多质直端重,才丰而气昌。”质直尚义、不慕浮华可以说是色目人普遍的民族性格。理学是元代的官学,晚年能在名贤云集的江南胜任东湖书院山长的?i贤认同理学,自不待言。理学家反对文章刻意布置安排、雕饰藻绘,强调“修辞立其诚”(周易?乾?文言)。在先天的民族基因与后天的文化浸染的共同作用下,形成了河朔访古记的艺术风格:文风质朴、描写简切。今举其中黄花谷一节,可见一斑:黄华谷、天平山。彰德之西九十里,日林州,即古林虑县也。州西北二十里日黄花谷,谷多秋
19、菊,故名。昔金翰林学士熊岳王公庭筠子端皆隐居谷中,号黄花山主,所居日读书岩。公文章书法,高出流辈:字学米元章,墨竹类文湖州。金章宗所谓昔人君子者也。谷之西南,诸峰峭拔奇秀,林木阴翳,仙宫佛庙,金碧辉映。岩崖泉石,名号百什,不可穷纪。其进殊帘、桃花岩者,不减天台、赤城之胜。其最知名者,谷南之天平山洪谷寺也。洪谷暮夜阴崖石壁间,灿然作金光若灯火,神幻不可致诘,前贤多作歌诗以纪,曰金灯集。 这段文字叙述层次分明,颇为雅洁,描写简约明了,黄花谷的自然风光、人文景观均清晰可感。河朔访古记中的很多描写、议论文字都简炼精当、不蔓不枝。如写赵州桥,云其“长虹高跨”,以“纤巧奇绝”评价之;形容漳水,只用“浊流奔
20、崩”四字,漳水退潮只用“层冰峨峨”四字,毫无枝蔓之弊。描绘铜雀楼巅,只以“舒翼若飞”,飞檐斗棋的古建筑如在目前;勾画滏阳县南曹操疑冢,以主观之情写客观之景,只言其“烟树历历”,就给人以真假难辨的感觉,又蕴含着陵移谷换的历史沧桑。但遗憾的是,从整体上看,河朔访古记描写过少,缺乏柳宗元、徐霞客、袁宏道等人对于名山大川富于色彩的描绘,但其为人文游记,写作动机也有所不同。 中国游记文学历史悠久。在宋代,苏轼的东坡志林、沈括的梦溪笔谈等笔记体游记和陆游的入蜀记、范成大的吴船录等日记体游记大量出现,负载着深厚的文化内蕴,使得传统游记进一步人文化。?i贤踵武其后,河朔访古记记古迹、写景物、叙风俗、作考证、抒
21、感慨,内容丰富,笔法灵活。元代李孝光、吴师道、许有壬、杨维桢、贡师泰等人的游记创作多为小品文,以南方为背景,意境清幽;以专集写中原古迹的人文游记,河朔访古记可谓独树一帜。元代立国颇短、变故频仍,历史没有给这类游记以继续发展成熟的机遇。明中晚期,才出现了许多个人游记专集,并诞生了科学原则与审美原则完美结合的“古今游记之最”徐霞客游记。梳理文学史,我们会发现,河朔访古记承前启后,且为罕见的少数民族文人游记,应是中国游记文学史上值得重视的一环。“山川景物因人而胜,因文章而传”,据笔者所查,不少旅游景点,地方新闻网在介绍本地名胜时,都征引了河朔访古记的记载。看来,该书也有着积极的认识价值,对于扩大读者视野、宣传黄河流域的名胜古迹不无裨益。 对?i贤有知遇之恩的刘仁本序河朔访古记称:“昔太史公周游天下,历览名山大川,?由金匮石室之藏,故其文章雄深奇伟。今观易之之作,庶几有焉。”把?i贤比附为司马迁,显有过誉之处。虽较之“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司马迁逊色,但色目文人?i贤以追求学问为乐、酷爱中华古迹,三卷残本河朔访古记就有着如此的文史价值,可说是元代民族融合、四海一家的土壤中结出的丰硕果实,值得珍视,实有进一步研究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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