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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齐民要术农业词语扩散的层次分析6世纪中期的贾思勰齐民要术,在古代农业史上历来享有崇高地位。从专门词语角度看,齐民要术的农业词语既是对上古农业的概括总结,也反映了中古尤其是南北朝农业生产的实际情况。该书内容丰富,除了对农作物栽培技术的重点介绍外,还包含着中古林牧渔业及农产品加工的诸多内容,其中的农业词语几乎涵盖了古代农业的所有领域,对后世农业典籍产生了广泛影响。 一、齐民要术的语料性质 贾氏自序提示了齐民要术的语料构成:“采捃经传,爰及歌谣,询之老成,验之行事,起自耕农,终于醯醢,资生之业,靡不毕书。”据统计,全书正文、子注引录的历代文献材料超过总篇幅一半以上,梁家勉将其划分为4种类型:诠释音义
2、的训诂类注文、校勘文字的校雠类注文、补充说明正文意思的注文、对正文仅有标题没有具体内容的部分进行说明的注文。梁家勉认为训诂、校雠性注文非贾氏所作,大多出自宋代孙氏之手;第3类注文是贾氏所为;第4类注文系贾氏自注,后世误刻为双行细字。齐民要术的时间跨度很大,既包括战国、两汉、魏晋六朝,也可能绵延到北宋天圣年间(10231031),无法准确离析出贾氏原文。如果据此研究南北朝口语,最重要的是确定语料年代、识别传抄刊刻之误,避免把后一时期的语言现象当作前一时期的现象;对于专门词语而言,情况有所不同。齐民要术中涉及农业词语的材料,同样存在从先秦到唐宋不同时期的语言成分。但是,相对于一般词语而言,农业词语
3、的情形要简单得多。其一,部分词语出自上古,后世一直沿用,其行业特征日益退化,到中古已经演变为一般词语,形义关系也没有太大变化,基本丧失了作为行业词语的研究价值,如,米、粮、田、耕、种等等;其二,部分上古词语,广泛运用在各期典籍中,行业特征虽然鲜明,却正在成为一般词语,还有部分上古词语成为中古文献很少使用的历史词语,对于中古专门词语研究的实际价值也不是很大,如粟、稔、耒、耜、穗等;其三,部分上古词语,如区田、勃壤、白背等,时代特征非常明确,在两汉以及其前的农业文献中容易找到用例,判断它们是否属于中古词语并不困难;其四,农业科技史的成果较为丰富,有助于准确辨别特定词语在农业发展阶段中的位置;其五,
4、中古词语的行业色彩较为鲜明,同一般词语的区分相对容易。基于上述五个方面的因素,对齐民要术中包含的农业词语,我们能够比较准确地进行分析。 二、农业词语行业色彩的差异 专门词语与一般词语的本质差别在于是否表达行业概念。就专门词语内部而言,所表达的概念在行业色彩轻重程度上又存在显著差异,并直接影响到每个词语的扩散过程。根据这些差异,可以把专门词语划分出若干层次: 第一层次的专门词语是行业术语。对于本文而言,此类词语就是农业术语:表达农业领域的特有概念,带有浓郁的行业色彩。多数情况下,当农业领域产生了新事物时,这部分词语与新事物迅速地形成概念和名称之间的对应;当农业事物在生活中趋于消失,它们就会逐渐丧
5、失其现实语言的价值,退缩到历代农业文献中成为历史词语;即使在它们使用频率较高的年代,也基本通行于农业人士和农业典籍中,其他人士很难准确地理解。齐民要术使用了大量农业术语,其中,既有沿自前代的词语,也有六朝的新词语,如: 首种。大小麦引汜胜之书:“凡田有六道,麦为首种。种麦得时,无不善。夏至后七十日,可种宿麦。早种则虫而有节,晚种则穗小而少实。” 案:首种一词始见于礼记?月令:“首种不入。”郑玄注:“旧说首种谓稷。”蔡邕月令章句则释为秋麦。汉代以后的农书大多沿袭汜胜之书,认为秋麦是一年中最先种植的作物,所以称为首种。万国鼎虽坚持旧说,但是,从齐民要术汜胜之书看,北方普遍只有夏收、早秋、晚秋三期作
6、物,播种期也只有秋播、春播、夏播三期,因此,他对这一结论抱有很大疑惑。曾雄生根据对农业史、粮食作物史的考证,指出首种“并非某种作物在播种时间上的先后,而是指某种作物在粮食供应中作用的大小”,认为由于粮食作物构成方面的变化,首种在战国以前指稷(即粟),秦汉以后指麦。 白背。种谷:“其春泽多者,或亦不须挞;必欲挞者,宜须待白背,湿挞令地坚硬故也。” 案:土壤湿的时候,地面是黑色的;地表慢慢干燥时,就会逐渐泛白,这种内湿外干的土壤状态即为白背。该词可能来自于齐鲁方言,汉代以前的文献中未见,南北朝农书中用例甚多,显系上古、中古之交创制的术语,南北朝时已成为习用的农业术语。唐代及后世农书多沿用之,鲁东一
7、带至今仍把土壤稍干时土面变成白色称作白背。 第二层次的专门词语可以称为农业语词。这一部分词语通常具有多种意义,其中一个或几个义项专属于农业领域,称其为农业语词,实际上是将多义词的行业性词义提升到了词语层面。农业语词反映了农业的基本概念,具有比较浓厚的行业色彩,人们很容易辨别出它们来自于农业领域;其中一些扩散比较充分的成员,在农业词汇系统,甚至全民词汇系统中表现得相当活跃,作为构词语素组成了大量的带有农业印记的词语,形成了大大小小的词群。一般情况下,农业语词的意义比农业术语更容易理解。因为它们属于一般词语多个义项中的一部分,普通词义对农业词义具有一定的提示作用;相当数量的农业语词包含着充分扩散的
8、构词语素,对词语的整体意义同样具有提示性,也是该词语属于农业领域的鲜明标志。 从理论上说,农业语词和农业术语肯定存在显著差别。但是,对于中古汉语来说,二者之间并没有截然界线:时间的推移已经模糊了它们的差别;缺乏足够的语言材料来判定词语当时的运用范围;现代汉语可以凭借语感进行判断,在中古汉语中,语感因素很难发挥大的作用。本文的区分,大致依据三个标准:词语的单义性和多义性、使用频率、词义的可理解度。具体而言,词义相对单一者为农业术语,词义较复杂者是农业语词;在六朝文献和后 世文献中频率较高、在农业作品和普通作品中较常见者,为扩散比较充分的农业语词,反之,则为农业术语;词义容易被人们理解的,视为农业
9、语词,反之则为农业术语。 科。种蒜:“收条中子种者,一年为独瓣;种二年者则成大蒜,科皆如拳,又逾于凡蒜矣。” 案:作为中古农业语词,“科”本指庄稼或其他植物的根茎。根茎长在小穴中,故引申为指庄稼或植物的量词,如今日所说的“窝”;根茎长出地面生成庄稼、植物的杆茎,因而引申用作植物杆茎,同时产生了量词的用法,如今日所说的“棵”。 种。农业词语中,单音词“种”是扩散得最充分的成员之一。上古汉语阶段,它已经跻身于一般词汇的行列,作为活跃的构词语素组成了大量复音词。中古汉语中,构成了一个拥有众多成员的庞大词群。齐民要术以“种”为构词语素的词共有26个:种植义:种莳、耕种、梨种、目种、胞种、漫种、畦种、粪
10、种、区种、耧种、概种、种植、首种、芒种、栽种、别种、接湿种、接泽种、漫散种。种子义:种子、下种、纳种、播种、杀种、溲种、渍种。 第三层次的专门词语是农业用语:以“语”的形式临时组配起来表达农业领域的一些概念。农业用语具有很大的灵活性,便于有效地弥补农业术语、农业语词同农业概念对应时的空缺。使用过程中容易出现分化:少量成员的使用频率较高,逐渐走向凝固,最终演变成了比较固定的农业词语;大部分成员的频率并无明显提高,甚至逐渐降低,就只能暂时维持其农业用语的地位,到了后世就蜕变成农业典籍中的化石,或者彻底消失。所有农业用语在中古阶段都未能完全具备“词”的资格,但是为了表述方便,我们将它们称为准农业词语
11、。 熟熟粪熟泥熟水调熟熟耕熟研熟捣熟踏 案:“熟”属于广义的农业词语范畴,由于融入一般词汇的年代过于久远而失去了专门词语的特征。中古时期引申出了新的常用义:形容事物颗粒细小、均匀疏松;表示反复进行某个动作。围绕着这两项互相关联的词义,构成了不同层次的农业词语,体现出了语素“熟”极为活跃的构词能力。如: 熟粪。种葵:“水尽,下葵子,又以熟粪和土覆其上,令厚一寸余。” 案:指青草、树叶、厩肥、人粪尿等经过长久浸泡后,分解发酵而成的肥料。肥田效果优于绿肥,与之相对的是浸泡时间短、未经沤烂的生粪,效果要差一些,需要和熟粪混合使用。从历代典籍中可以看出,促进农作物丰产、提高果木成活率都离不开熟粪。唐?韩
12、鄂四时纂要?种葵:“深掘,以熟粪和中半,以铁齿耙耧之令熟,足蹑令坚平。”王祯农书?播种篇:“区深广可一尺许,临种以熟粪和土拌匀,纳子粪中,候苗出,料视稀稠去留之。” 调熟。种胡荽:“种后,未遇连雨,虽一月不生,亦勿怪。麦底地亦得种,止须急耕调熟。” 案:调治土地把它变熟。调有调理、治理义,指称一切让事物逐渐变好的过程,也可以指称其结果。对农业而言,耕、翻、耙、耢等整地活动以及经过整治的田地的特性,都可以笼统地称为调。该词语在本书中出现了数次,后世农书以及其他文献都很少使用。 熟捣。养牛马驴骡:“取芥子,熟捣,如鸡子黄许,取巴豆三枚,去皮留脐,三枚亦熟捣,以水和,令相著。” 案:熟捣义为捣碎、捣
13、烂。后世农书亦用,王祯农书-百谷谱:“韦宙疗痈疽、发背,初觉未成脓者,以苎根叶熟捣敷上,日夜数易之,肿消则瘥矣。” 上述以熟为语素之一构成的语词中,熟粪、熟耕的行业特性相对突出,基本上属于中古农业术语的范畴;熟泥、熟水、调熟带有较为鲜明的农业色彩,其构成语素之间凝固得比较紧密,在文献中的使用频率也比较高,大致属于农业语词的范畴;熟研、熟捣、熟踏,一般出现在农业语境中,带有一定的农业色彩,语素之间的关系比较松散,大体可以归入准农业词语即农业用语的范围之中。 三、农业词语扩散的层次性 由于农业在社会的优势地位,农业词语有了其他行业难以企及的最广泛的群众基础。从横的方面说,农业词语扩散到了每个时期的
14、所有角落,包括当时的口语、各种类型的书面文献,也包括从帝王到草民的各个社会阶层;从纵的方面说,每个历史时期都承继并改造着前代的农业词语,也创造着新的农业词语,同时又把它们传递到未来。由于这种紧密的传承关系,我们能够轻松地理解从上古、中古流传到现代的农业词语。从某种意义上说,农业词语向汉语词汇系统的扩散,已经在很大程度上超出了纯粹的语言扩散的范畴。 根据专门词语由近及远的扩散规律,齐民要术的农业词语首先应该以南北朝同类文献(即行业关联文献)为起点,继而逐渐扩散到普通文献的农业语境(即普通文献中与行业有关的行业语境),然后扩散到普通文献的非农业语境(向书面语系统的渗透)。在这三个阶段中,农业词语经
15、历了激烈的竞争和汰选,部分词语幸运地保留下来,进入了后世文献。 由于传统文人向来鄙视农事,农业专门文献在两宋之前一直比较匮乏,宋代以后出现了较多的农书以及农业题材的农事诗,情况才有所改观。因此,第一个扩散阶段的具体情况只能借助于相距较近的后世农书窥其概貌;第二个阶段的典籍主要指史书中的食货志、沟渠志,农业官员的传记,失意文人的田园诗、散文、笔记小说等等。农业词语扩散过程的描述,主要是以上述语料为基础展开的。 齐民要术农业词语在不同类型文献以及词汇系统的扩散情况,体现出了一定的层次性:部分词语尽管带有行业词语的特征,却与词汇系统中的一般词语没有什么差别,在不同类型的书面文献中都得到了普遍运用;另
16、一部分农业词语则与一般词语有着显著差别,主要通行于农业文献、农业语境中;还有一些农业词语属于纯粹的行业词语,完全局限在农业文献中。导致差异的主要因素来自语言学内部:词语的自身特点往往决定了其在词汇系统中的地位;语言学外部因素也对农业词语的层次性具有一定影响。 1演变为一般词语的农业词语 专门词语和一般词语是可以互相转化的。 时代差异不是专门词语能否进入一般词汇的决定性因素。但是,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农业词语向一般词语的转化。现代汉语仍然保留着少数源自上古的农业词语,如农夫、农民、耕田、种植、麦、犁等,这些词语很早就上升成了一般词汇的成员。从齐民要术农业词语看,来自上古的词语相当一部分成了南北
17、朝的一般词语,在各类文献中的应用相当普遍。不少词语的使用频率甚至大大超过齐民要术中新产生的农业词语。其共同特点是:表示农业领域的基本概念,词义单一明确,形体比较通俗。其中,单音节词语演变为中古及后世一般词语的可能性远远胜过多音节词语,因为单音词常常作为构词语素组成新词语,从而增加了在书面文献中的使用次数,提高了社会的理解程度。 行业色彩的轻重是决定专门词语能否进入一般词汇系统的最重要因素。 农业术语演变为一般词语的难度相对较大,通常会在所代表的事物消失或者产生新的表达形式之后,退缩到专门的农业文献中,成为农业领域的历史词语。这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其一,它们反映的事物是带有较强的技术性,创作书
18、面文献的文人缺乏农业实践经验,主观上也不愿意与它们过多接触;真正熟悉这些词语的农民又不具备将它们体现到书面文献中的条件。其二,这些词语的书面形体常常含有比较生僻的语素,读者需要突破行业知识、字词训诂两道障碍才能够理解其含义。 梨种。耕田:“凡美田之法,绿豆为上,小豆、胡麻次之。悉皆五六月中梨种。” 案:梨,同概,意为稠密。梨种即密植,一般采用撒播法,耕犁之后将种子密集地抛撒在农田中。除了本处的用例外,该词仅在农桑辑要?耕地全文引用齐民要术时出现过一次,这说明它的流传范围很小,可能仅仅局限在南北朝前后,属于比较典型的农业术语。宋元时代对它的词义已经有了偏差,丁度集韵释为“散种也”,农桑辑要引文自
19、注“漫种也”。缪启愉认为梨种是指播种要密,不能释为散种、漫种。 农业语词比较容易进入一般词汇系统。它们往往在农业词义的基础上引申出多种用法,这些用法反过来又提高了农业词语的可理解性,其中最容易演变成一般词语的是那些包含着充分扩散的农业语素或者由不含生僻字词的两个语素结合而成、引申出了行业外词义的农业词语。现代汉语仍然常见的农书、农民等词语,就是比较典型的例子。当然,能够成为当时乃至后世一般词语者只是一小部分,大多数农业语词都局限在当时的农业文献之中。 转一转地。耕田:“初耕欲深,转地欲浅。耕不深,地不熟;转不浅,动生土也。” 案:转、转地均指土地复耕。这是中古新的耕作术语,书面文献始见于齐民要
20、术。中古非常强调田间耕作的质量,转、转地成为农田管理的关键环节,对粮食作物或经济作物都尽可能复耕,遍数多者达到3遍以上。后世继承了这个优良传统,因此,历代农书都对转、转地有较多运用。四时纂要?种黍?:“其地欲熟,再转乃佳。若春耕者,下种后再涝,唯熟为良。一亩用子四升,苗与垅平,即爬涝之。”宋?温革分门琐碎录?种麦法:“乔麦地五月耕,更二十五日草烂,转耕三遍,立秋前后皆十日种之。”该词属于六朝至唐宋通用于农业领域,宋元之后才退缩到行业文献的历史词语。 农业用语一般带有较浓厚的行业色彩,在南北朝时期主要用在农业文献中,其中的少数成员在后世农书中凝固成了词语,大多数虽然用例较多,却始终没能摆脱“语”
21、的身份,如畦种、熟踏、熟捣、熟研,等等,这些农业用语很难上升为一般词汇系统的成员。 2局限在行业文献中的农业词语 总的来说,专门词语比一般词语更为稳定。进入一般词汇的农业词语并不是很多,大量的农业词语都保留在当时以及后来的农业典籍中。农业活动具有极强的连续性,农业事物在传承过程中突然消失于社会生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与农业事物相对应的农业词语体现出了同样的连续性:一旦农业生活中的事物发生了变化,农业词语就会出现相应调整,创制新词、引申新义、词义缩小或扩大,都是农业词语调整的常用手段。经过调整的词语又在农业文献、农业语境中继续应用,从新词语、新词义中很容易把握其演变的脉络。 插一接树。插梨:“插者
22、弥疾。插法:用棠、杜。” 案:插的意思是嫁接、扦插。把一种树木的枝条接在另一种树木上,以缩短树种繁殖的自然年限,提高树木成活率以及果子质量,培育新的树种。南北朝时期,已经由汉代的同属相接发展到了不同科之间的嫁接。由于枣、石榴同梨树的亲缘关系较远,其成功嫁接具有重大的农业史价值,谭彼岸对齐民要术梨、枣的嫁接,给予了极高评价。 唐代以后,果木嫁接技术迅速提高,齐民要术仅记载了梨及柿的嫁接,四时纂要则指出同类的树都可以嫁接,用词上改为接或接树;宋代甚至农书之外文献中也能见到,欧阳修洛阳牡丹记?风俗记:“大抵洛人家家有花,而少大树者,盖其不接则不佳。”元代农书仍称为接,农桑衣食撮要?接诸般果木:“候二
23、年,树枝削去梢,将桃杏李诸般果木接头削尖,似马耳尖样,两枝树皮相合着,就用本色树皮一片,长尺余阔三分缠所接树枝。” 现代汉语中也能见到这样的用法,但是都局限在农业作品或普通作品的农业语境中。 3农业文献中的农业词语化石 当农业词语代表的具体事物从现实生活中完全消失,或者该词语已经产生了完全替代的新词语的时候,它在文献中的生命力就会逐渐衰竭,最终成为仅仅保留在前代文献中的词语化石,词义也逐渐模糊不清。 俏楱。耕田:“耕荒毕,以铁齿楱再遍杷之,漫掷黍?,劳亦再遍。明年,乃中为谷田。” 案:六朝时期平整地面碎土保墒的铁齿农具,总称为耙。后世又称爬、渠、渠疏等。无齿耙即劳,人字耙即楱。由于后世有了新名称,基本变成了农业文献中的历史词语。 锋。耕田:“凡秋收之后,牛力弱,未及即秋耕者,谷、黍、?、粱、秫茇之下,即移赢速锋之,地恒润泽而不坚硬。” 案:作为一种中耕农具,锋在东汉已经应用于生产,六朝时期应用更加广泛。王祯农书?农器图谱描画了锋的外形,云:“近世农家不识此器,亦不知名。兹特录其功用,知为不可废也。”由此可见,尽管锋是六朝较为普遍的耕作工具,元代却已退出实际的田间作业,成为存留在典籍中的历史词语。 责任编辑:陈梅云 注: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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