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家宁论佛经语言研究的方法.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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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論佛經語言的研究方法和台灣目前的研究概況,竺家寧 E-mail: zjnnccu.edu.tw http:/www.wretch.cc/blog/ccn2006,宗教的佛經、思想的佛經、哲學的佛經、義理的佛經 文學的佛經 語言的佛經 梵文、巴利文、藏文的研究 漢語本身的研究,佛經是中古漢語的龐大語料庫,漢文佛典的數量,及其保存的完整,遠甚於梵巴藏! 佛經語言學不必依附梵文、巴利文、藏文。只有在研究原始佛典教義的時候,那些語文才起作用。,佛典翻譯,反映著各時代的社會口語。因為佛經是要給大眾讀誦的,不是少數學者高僧用來孤芳自賞的,所以佛經所用的語言是大眾的口語,必然為一般民眾能懂得的,這樣,佛教才
2、能藉以深入社會、傳播於社會。,活語言又是傾向於變遷的,今天我們讀佛經感到困難,其實大部分原因在語言的障礙。古代的許多口語詞彙並沒有完整的被記錄下來,並加以訓釋整理。不像正統文言有這樣多的訓詁資料和研究專著。因此,有很多的佛經詞彙,我們感到陌生,也查不出它的具體意義。,佛經語言研究的價值,我個人從1995年開始主持國科會專題研究計畫,從事佛經語言的研究 1996到1997,在巴黎國家圖書館東方稿本室,閱讀敦煌的佛經資料。,佛經因為保留了一千年前的口語,我們可以透過佛經,了解中古漢語的詞彙現象、語法現象,以及文字的問題。,佛經語料的幾個特殊性,第一是數量非常的龐大,佛經保留到今天的,超過了五千卷,
3、遠遠超過了中土的漢語口語文獻。 所以,數量龐大的佛經就是一個很好的語料庫。這個語料庫不僅僅是從東漢到三國到南北朝的翻譯佛經,也包涵了唐代到宋代的禪宗語錄資料。,第二個特性就是它的口語性高。 第三個特性是反映了漢語從單音節走向複音節的過程。複音節詞,在中古漢語的資料當中,沒有像佛經保留的這樣完整而豐富的。 這裡面我們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詞素的結合方式、構詞的狀況,以及一個複合詞產生的早期的狀態。,比如說,有很多的三音節詞: 今現在、比丘僧、親眷屬、權方便.等。 這些資料提示我們,在單音節詞逐漸組合成複合狀態的時候,早期曾經嘗試過用雙音來結合。也曾經嘗試過用三個字組合。後來經過選擇淘汰,逐漸發展走
4、向雙音化的途徑。,佛經早期的構詞狀況,我們也會發現有一種很特殊的現象。就是一個詞的結構可以逆序,把次序倒過來。AB會變成BA,非常地普遍。也反映了早期雙音化的一個現象。實驗著把兩個字作多途徑的拼合方式。例如:,知識識知 弟欺其兄婦欺其夫。家室中外知識相訟。各懷貪淫心毒瞋怒。(362佛說阿彌陀三耶三佛薩樓佛檀過度人道經) 如是曹人男子女人。心意俱然違戾反逆。愚癡蒙籠瞋怒嗜欲無所識知。(362佛說阿彌陀三耶三佛薩樓佛檀過度人道經) 知識作名詞用,代表所知所識的人。識知作動詞用,無所識知就是無所了悟的意思。,惱苦苦惱 行步苦極。坐起呻吟。憂悲惱苦。識神轉滅。便旋即忘。(581佛說八師經) 目不見色。
5、耳不聞音。不淨流出。身臥其上。心懷苦惱。言輒悲哀。(同前) 惱苦和苦惱的詞性不同,惱苦是不及物動詞。意思是心情悲痛。苦惱是名詞。意思是痛苦難過。,佛經語言研究 須由漢語言學入手,佛經的研究,漢語本身有它獨立的研究意義跟價值。並不一定要依賴梵巴藏。 當一個A語言翻譯成B語言的時候,必須服從B語言的構詞規律、語法規則、使用習慣,才能達到翻譯的目標。它並不全然地受到原始語言的束縛。,研究佛經語言從梵文、巴利文入手,是西方人的做法。外國人並不是認為漢文佛典不重要,才沒有研究它。而是他們沒有足夠的能力去研究。 我們自己不研究,沒有人能夠代替我們研究!,以經證經的研究方法,佛經語言學利用了既有的聲韻學、文
6、字學、訓詁學、詞彙學、語法學的知識。 古代的高僧沙門一向非常重視語言層面的研究,例如等韻之學即出自僧侶,著名的古代字書龍龕手鑑也成於出家人。慧琳音義更是集大成的佛經語言之作。今日佛經語言的研究,事實上是承續古聖先賢的研究事業。 現代語言學又更強化了我們研究的深度。,研究漢文佛典的五個途徑:音韻、文字、訓詁、詞彙、語法。 研究方法上,古代的語言學家、訓詁學家累積了很多研究心得、研究經驗,但是古代的語言學、訓詁學都是為儒家的經典服務的。我們要應用在佛典上,就感到有些不足,有很多保留在佛經中的詞語,古代的語言學家就沒有注意到。 所以我們研究佛經語言,傳統的工具書、訓詁成果給我們的幫助比較有限。,所以
7、我們在研究上,必須用以經證經的研究方法。也就是,利用佛經來研究佛經。用佛經的語境、上下文來探索意義、句法、以及語言上的各種問題。,語言中最容易產生變化的,是詞彙。佛經中的詞語,過去比較受到注意的是那些具有深一層的哲學意義或宗教意義的名相。因此,一般佛學辭典收的都是這類詞語。但是還有一類詞語,並沒有任何精深微妙的義理在其中,它只是一般的生活用詞。可是由於語言的演化,意義改變了。往往佛經中的一字一詞正是了解整個句子的關鍵。,兩種詞彙的演變狀況值得注意: 一是詞形不變,而詞義有別。也就是舊瓶裝新酒的現象。 另外一種狀況是,某一個複合詞,分開來看,兩個字都認識,合起來,卻感到很陌生。得從這個詞的外部功
8、能和內部結構著手觀察。用窮盡式的語料分析,描述出這個詞在當時的實際狀況。,由於漢字不是拼音文字,同一個字,在不同的時間空間,會有不同的語音。佛經中有許多的音譯詞、陀羅尼,所以佛經語言的研究,就不能缺少漢語聲韻學的基礎知識。 宋代的鄭樵曾說過一句名言:釋氏以參禪為大悟,通音為小悟。因為佛經是翻譯的文體,其原文是一種聲音符號組成的文字。梵文又是一種多音節的語言。當轉換為單音節的漢文時,聲音成為重要的關鍵。古代的翻譯家由具體體驗中訂出了五不翻的原則,使得佛經中到處是音譯詞,並產生了只具表音作用的漢字。,集大成的慧琳音義,在佛經研究的歷史上,有一本非常值得推崇的大著,它就是形成於佛教最興盛的唐代,集大
9、成的一部著作,這就是慧琳的一切經音義一百卷。 這是一部偉大的佛學著作,也是偉大的語言學著作。,慧琳的一切經音義提供了非常豐富的研究資料。例如文字問題,因為唐代的佛經,幾乎全是寫本的佛經,每個人展轉傳抄佛經,寫的字體未必一樣,字型的規範不是那麼的統一,因此就產生很多的異體字、俗體字。這些不同的寫法,提供了我們一個對文字的演變、文字的孳乳發展,很好的研究材料。其它如音韻、訓詁、詞彙,慧琳音義也是一個珍貴的寶庫 。,慧琳音義的產生不是突然的,而是前有所承的。其前後有一系列的音義產生,這些都是佛經語言研究的珍寶。包括:玄應的一切經音義、希麟的續一切經音義、慧苑的新譯大方廣佛華嚴經音義、可洪的新集藏經音
10、義隨函錄等。,下面我們舉幾個詞彙的例子談談:,佛陀說法,奏起哀樂?,起七寶寺上至梵天,悉為供養一切舍利,其佛塔寺周迴無限,普盡地際懸眾寶鈴,無上之藏諸舍利廟,供養華香雜香搗香,寶蓋幢幡伎樂歌頌,若干種香,天上世間所有珍琦,天華天香及天伎樂,空中雷震暢發洪音,鍾磬大鼓箜篌樂器,簫成琴瑟鐃鏡若干,柔軟哀聲歌舞節奏,調合剋諧,無數億百千劫供養奉侍。(正法華經),北方有池,名漫陀緊尼,廣長五十由旬,周圍二百由旬,底布金沙,八功德水常滿其中,甜美如真蜜,青黃赤白紅紫種種雜色蓮花遍覆池上,種種眾鳥哀聲相和甚可愛樂,遶池四邊種種花樹果樹。(十誦律) 金銀之床榻 氍氀錦繡褥 吉祥哀樂聲 八部真音響 (修行本起
11、經),說文解字云:哀,閔也。從口衣聲。閔就是同情的意思。可知哀字的本義是同情憐憫。 佛經中的哀聲、哀樂,指的是慈悲、溫馨、祥和的聲音,是正面的意義,和今天的涵義大不一樣。,淫亂的交通?,交通一詞,佛經中指的往往是男女苟且的行為。例如: 若男子起婬意,向女人時,有樹曲合如交露,在其中止,便共往至其樹下,若樹低蔭覆其人上,便共交通。 (大樓炭經),啟白王言,彼人之罪,不至深重,何以害之,雖和其音,而不見形,既不交通姦婬之事,幸願垂怜,原其生命,王不能違,赦不刑戮,其人得脫,奉事大臣,懃謹無替。(撰集百緣經) 長者告曰,卿求何等,時婢便言,欲得大家與我共通,若不見違,當從我志,長者不逆,即遂其願,交
12、通已竟,便覺有身,時婢懷妊,十月已滿,生一男兒。(賢愚經),昔有一人,與他婦通,交通未竟,夫從外來,即便覺之,住於門外,伺其出時,便欲殺害,婦語人言,我夫已覺,更無出處,唯有摩尼可以得出,摩尼者齊云水竇孔也,欲令其人從水竇出。(百喻經),佛陀的馬子?,馬子三部曲: 子意義虛化的過程 馬子首部曲: 作馬車伕講 時彼聚落,所有羊子、牛子、馬子,行於彼林,見於菩薩,如是苦行見已,各各生大歡喜,發希有心,恒常承事,供養菩薩。隋 闍那崛多譯佛本行集經 句中的羊子、牛子、馬子指放牧管理馬、牛、羊的人,是國清涼水草豐美,有波羅奈國人,逐水草放馬欲令肥,來到此處,馬子信佛心淨,見諸比丘乞食極苦難得,言諸長老,
13、汝等辛苦耶,諸比丘言極辛苦。(十誦律) 饒軟水草,有馬子驅馬於中放,見諸比丘。 (姚秦 竺佛念譯鼻奈耶) 小復前行見有群馬。問馬子曰。此誰家馬。馬子答曰。某甲師馬。 (雜譬喻經),馬子二部曲: 作馬講 馬子的另外一個意思是指馬本身。多出現於時代較晚的禪宗語錄。例如: 入室愛用拳頭,佛來也不放過,知他是聖是凡,便敢如此亂做,識得破,海壇馬子似驢大。(宋 崇岳了悟等編密菴和尚語錄),馬子三部曲: 作女朋友講(台灣校園用語),日日月月,有何消息?,其土國界,無有此烏,無異類奇妙之禽。時彼國人見持烏來,歡喜蛹躍,不能自勝。供養奉事,飲食果蓏,日日月月而消息之。 (竺法護生經 ) 尋便服藥,深自消息,病
14、即除愈。(竺法護正法華經),一千年前的人客,人客一詞在現代南方方言中十分普遍,例如閩南、客家、粵方言、湖北黃岡、湖南汝城等。有的學者認為這是受了南方百越族壯語詞序影響,就像豬公、豬母一類的逆序構詞,然而這樣的結構早在佛經中就已經存在了。,例如: 昔佛在舍衛國,為天人說法,時城中有婆羅門長者,財富無數,為人慳貪,不好布施,食常閉門,不喜人客,若其食時,輒使門士堅閉門戶。 法句譬喻經 所謂不喜人客就是不喜歡客人來訪。,雖見比丘,但求名聞,不用經法,多懷瞋恚,喜會人客,未嘗利求如此像經。二六六佛說阿惟越致遮經) 喜會人客就是喜歡會見客人。,其實,在構詞上客人是偏正結構,客修飾人。人客是並列結構,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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