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本细读——以中国古代小说为例.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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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说文本细读,以中国古代小说为例,小说有多小 小说说什么,“小说”考,“小说”一词始见于庄子外物,指的是异己言论,与“大达”即“大道”相对立。 刘向别录云:“人间小书,其言俗薄。” 诸子略小说序:“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也。”,诸子略小说序:“闾里小知者之所及,亦使缀而不忘。” “小说”作为文学中一个类名始自于汉志。,小说有多小,重要的原因在于其内容和形式表达上的“俗薄”,这是就其价值层面上而作的界定; 也含着不为所重的意思; 不仅着眼于文化水平,更着眼于身份地位。因此,总结其义,在汉志的语境和作者使用语言的习惯里,“小”不指形式、体制之小,而是指价值之小和身份之低,着眼
2、于精神方面。,小说说什么,胡怀琛先生在1934年说:“小就是不重要的意思,说字在那时候和悦字是不分的”,因此,“凡是一切不重要、不庄重、供人娱乐、给人消遣的话称为小说。”,杨义:“小字有双重意义:一种属于文化品位,它所蕴涵的是“小道”;一种属于文体形式,它的表现形式是“丛残小语”。 “说”有三个层面的语义:“首先是文体形态层面,有说故事或叙述之义”;“其次的语义属于表现形态,说有解说而趋于浅白通俗之义”;“其三的语义属于功能形态,说与悦相通,有喜悦或娱乐之义。”,杜贵晨先生在2000年发表的文章中说:“说”有三层意思,一是“指故事”;二是“有解释之义,也就是讲道理”;三是“说通悦。”他没有明
3、确解释“小”义,但从行文可感觉到,主要是指“小道”之“小” 。,一、人物重于故事,从世说新语开始,中国古代小说的一个最大、最显著的特点是人物塑造重于故事编织,篇幅短小的志人小说不追求完整的故事,更不追求曲折的故事,而要写出人物与众不同的个性。,日本学者井波津子中国人的机智以世说新语为中心一书:“在如此浓厚的死亡阴影的笼罩下,世说新语中的人们反而想要更完美地度过任何东西都难以换取的自己的有限的一生,摆脱世间价值观的束缚,按照自身的爱好、自我的价值观我的作风,我的生活方式,来选择我自己的命运。”,接着在这本书中,作者有论述到:“这些生逢地域时代,在脑海中清楚地烙有人间阿修罗相的人们,其心灵受到冲击
4、,伤感到了极点,却因此得以清醒、透彻地看到事物赤裸的本相。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比任何人都爱笑,更充满着眩人眼目的愤怒之光。他们对所有的一切都不抱有幻想,以自己的存在为唯一的基点,喜欢的就喜欢,厌恶的就厌恶,高兴的就高兴,愤怒的就愤怒。有着几近残酷的爱憎分明。”,陳太丘與友期行,陳太丘與友期行,期日中。過中不至,太丘舍去,去後乃至。元方時年七歲,門外戲。 客問元方:尊君在不?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友人便怒曰:非人哉!與人期行,相委而去。 元方曰:君與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則是無信;對子罵父,則是無禮。友人慚,下車引之。元方入門不顧。(世說新語方正,在国外的一次国际学术研讨会上,主持人介绍北京大学
5、的校长和华中师范大学校长章开源。 “这是中国著名大学的校长。” “这是中国著名的大学校长。”,有一次教育部部长到华中师范大学开会,约好9点,8点55分章开源就到了,可是9点10分部长还没到。章开源就走了。这时候部长来了,很生气,“这人怎么这样。”后来,部长仔细一想,给章开源打电话致歉。,晉明帝數歲,晉明帝數歲,坐元帝膝上。有人從長安來,元帝問洛下消息,潸然流涕。明帝問何以致泣?具以東渡意告之。 因問明帝:汝意謂長安何如日遠?答曰:日遠。不聞人從日邊來,居然可知。元帝異之。 明日集群臣宴會,告以此意,更重問之。乃答曰:日近。元帝失色曰:爾何故異昨日之言邪?答曰:舉目見日,不見長安。(世說新語夙慧
6、),王恭从会稽还(王恭让席),王恭从会稽还,王大看之。见其坐六尺簟(dian),因语恭:“卿东来,故应有此物,可以一领及我。”恭无言。大去后,即举所坐者送之。既无余席,便坐荐上。后大闻之,甚惊,曰:“吾本谓卿多,故求耳。”对曰:“丈人不悉恭。恭作人,无长物。” 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德行第一,中华书局1983年版,恭别传称“恭清廉贵峻”,这篇小品围绕“六尺簟”,通过王恭与王大二人的一求一送一对一答,生动地表现了王恭为人“清廉”的一面。“别无长物”或“身无长物”现已成了人们表达清贫和廉洁的常用成语。,王子猷尝暂寄人空宅住,王子猷尝暂寄人空宅住,便令种竹。或问:“暂住何烦尔?”王啸詠良久,直指竹曰:“
7、何可一日无此君。” 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任诞第二十三,中华书局1983年版,王 蓝 田 性 急,王蓝田性急,尝食鸡子,以筯刺之,不得,便大怒,举以掷地。鸡子於地圆转未止,仍下地以屐齿蹍之,又不得,瞋甚,复於地取内口中,啮破即吐之。王右军闻而笑曰:“使安期有此性,犹当无一豪可论,况蓝田邪?” 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忿狷第三十一,中华书局1983年版,这则小品通过王子猷对竹的赏爱,表现了魏晉士人清雅脱俗的精神风貌。 王子猷:名徽之,王羲之第五子,仕至黄门侍郎,中兴书称其为人“卓荦不羁,欲为傲达,放肆声色颇过度”(刘孝标注引)。,王思斗苍蝇,王思写字的时候,苍蝇在其笔端飞旋,赶走又飞来,他大怒,丢下笔去追
8、苍蝇,把自己一枝好毛笔踹坏了。,志人小说,记的是真人,目的是表现人物个性的特殊性。 人物高于故事,不是不要故事,而是反对拿人物点缀故事,主张让故事环绕人物。,志人小说写人与史传不一样,不是写人的一生,不是写人的全部,它写人只写人的一件事,写他的某一点,某个特别的地方。这样,它就必须捕捉这个人与众不同之处,并且找到把这种与众不同之处表现出来的手段。,颜渊、季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子路曰:“愿车马衣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随着小说艺术的发展成熟,到宋元明三代,民间叙事文学篇幅大大扩展了,许多作
9、者仍然把人物塑造置于情节结构之上。“林十回”、“武十回”、“宋十回”。,刮骨疗毒,刮骨疗毒一段,情节并没有很大的悬念,吸引人的不是故事,是人物超常的坚强品质。三国演义写张飞性急,水浒传写李逵性急,也可能借鉴了世说新语或其他古典小说的传统。,背面敷粉、注彼写此,金圣叹:写李逵粗直不难,莫难于写粗直人处处使乖说谎也。李逵朴至人,虽极力写之,亦须写不出,乃此书但要写李逵朴至,便倒写其奸猾,写得李逵愈奸猾便愈朴至,真奇事也。,红楼梦要突出林黛玉的单纯、真挚,却处处写她的嫉妒、尖刻,越是写她嫉妒、尖刻,越显得她单纯、真挚。要突出薛宝钗的胸有城府,却处处写她的宽厚、随和,越是写她宽厚、随和,越显得她胸有城
10、府。,俄罗斯的导演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说:“要知道,只有你用一点白色来对照的时候,黑色才会真正显出是黑色。所以你也要给你的角色涂上一点点白色,使它和其他各种色彩错综交织在一起。那样就会有对照,有变化,有真实了。因为,当你扮演垂头丧气的人时,也要找他愉快活泼和朝气蓬勃的地方;扮演好人,要找他坏的地方;扮演坏人,要找他好的地方;扮演老年人,要找他年轻的地方;扮演年轻人,要找他衰老的地方,余类推。”,二、传神重于写形,庄子中假托孔子之语,说了一个故事:“我曾经到楚国去过,看到一窝小猪崽在他们母亲身上吮乳,不一会便一个个惊慌地逃走了。死去的母猪看不到小猪,小猪也感觉不到他们母亲是自己的同类。小猪爱母亲,不
11、是爱他的形体,而是爱那个支配形体的精神。”,世说新语巧艺: “顾长康画人,或数年不点目精(睛)。人问其故,顾曰:四体妍蚩,本无关于妙处,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 顾恺之的形神理论以神为主导,由重视人物的眼神,进而重视人物的神灵、活力和气质。他的创造性,在于超越形似,将艺术表现的对象引向幽深远阔的世界。,顾恺之:手挥五弦易,目送归鸿难。 画“手挥五弦易”,有具体动作,主要是形的描摹,而画“目送归鸿”,画的是人物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露的是人深衷的感受,这属于神的方面。 这个“神”,不仅是活的,神气活现的,更重要的是一种高远的生命境界。,潘天寿:“顾氏所谓神者何哉?即吾人生存于宇宙间所具有之
12、生生活力也。以形写神,即表达出对象内在生生活力之状态而已。”,世说新语巧艺:顾长康画谢幼舆在岩石里。人问其所以,顾曰:“谢云:一丘一壑,自谓过之。此子宜置丘壑中。” 注意到人的风度境界的传达,注意调度背景,为这样的传达服务。,苏轼: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作诗必此诗,定知非诗人。 倪云林:吾作画,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抒胸中之逸气耳。,在中国艺术中,有两个世界:一是“可见的世界”,表现在艺术作品中的画面、线条、语言形式等方面;一是“未见的世界”,那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世界,是作品的艺术形象所隐含的世界。,郗太傅在京口,郗太傅在京口,遣门生与王丞相书,求女婿。丞相语郗信:“君往东厢,任意选之。”
13、门生归,白郗曰:“王家诸郎亦皆可嘉,闻来觅婿,咸自矜持,唯有一郎在东床上坦腹卧,如不闻。”郗公云:“正此好!”访之,乃是逸少,因嫁女与焉。,夏侯太初尝倚柱作书,时大雨,霹雳破所倚柱,衣服焦然,神色无变,书亦如故。宾客左右,皆跌荡不得住。,嵇中散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散。曲终,曰: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太学生三千人上书,请以为师,不许。文王亦寻悔焉。,王戎七岁,尝与诸小儿游,看道边李树多子折枝,诸儿竞走取之,唯戎不动。人问之,答曰:“树在道边而多子,此必苦李。”取之,信然。,孔融被收,中外惶怖。时融儿大者九岁,小者八岁,二儿故琢钉戏,了无遽容。融谓使者曰:“
14、冀罪止于身,二儿可得全不?”儿徐进曰:“大人岂见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寻亦收至。,祖士少好财,阮遥集好屐,并恒自经营。同是一累,而未判其得失。人有诣祖,见料视财物;客至,屏当未尽,余两小簏,著背后,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诣阮,见自吹火蜡屐;因叹曰:“未知一生当著几量屐!”神色闲畅。于是胜负始分。,虬髯客传,行次灵石旅舍,既设床,炉中烹肉且熟,张氏以发长委地,立梳床前。靖方刷马,忽有一人,中形,赤髯而虬,乘蹇驴而来,投革囊于炉前,取枕敧卧,看张氏梳头。靖怒甚,未决,犹刷马。张熟视其面,一手握发,一手映身摇示,令勿怒。急急梳头毕。,张爱玲红楼梦魇,如果在红楼梦里选美,史湘云呼声会最高,奇怪的是
15、,书中对史湘云没有面貌的描写,只有“醉眠芍药裀 ”一段有“慢起秋波”四个字,和在第二十一回提到被窝外“一双雪白的膀子”。张爱玲还细致研究过,发现红楼梦里写林黛玉,“就连面貌也几乎纯是神情”,唯一具体的是“薄面含嗔”中的“薄面”两个字,“通身没有一点细节,只是一种姿态,一个声音”。,她还说,在林黛玉第一次出场那一段,脂砚斋批语说:“不写衣裙装饰,正是宝玉眼中不屑之物,故不曾看见。”这样珍惜笔墨,并没有使大观园里的群芳失去魅力,反而更加令人神往。,三、小说追求诗情画意,宝玉便靸了鞋晃出了房门,只装着看花儿,这里瞧瞧,那里望望,一抬头,只见西南角上游廊底下栏杆上似有一个人倚在那里,却恨面前有一株海棠
16、花遮着,看不真切。(近在眼前,如隔天涯) 【脂砚斋批语:余所谓此书之妙皆从诗词句中翻出者,皆系此等笔墨也。试问观者,此非“隔花人远天涯近”乎?】,湘云卧于山石僻处一个石凳子上,业经香梦沉酣,四面芍药花飞了一身,满头脸衣襟上皆是红香散乱,手中的扇子在地下,也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蜂蝶闹嚷嚷的围着他,又用绞帕包了一包芍药花瓣枕着”。,不以情节取胜,鲁迅的社戏呈现的是南方乡村看戏的情调、趣味。 孙犁的荷花淀:美丽的自然景色与美丽的心灵。 汪曾祺的受戒,四、人物情感的多元错位,诗歌情感:诗人的情感(单纯) 散文的情感:散文家的情感(复杂) 丰子恺有一篇散文,写他抗战期间历尽艰辛逃难到“大后方”,稍有闲暇,
17、把孩子抱到膝盖上,问他最喜欢什么,孩子答:最喜欢逃难。,如果孩子从学堂里溜掉了,家长去找他,那就更没有诗意了,就更散文化了。如果来了个坏人,把他劫走了,再冒出其他问题来,那就有情节了,就像小说了。,写抒情性的诗文,心肠可能很软,总是让有情人心心相印;写小说心就要狠一点,不能心慈手软,随便让他们心心相印。白居易的长恨歌与洪昇的长生殿都是李杨的故事,情节却不一样。,讨论:,一个男孩子追求某个女孩子,他或是成功了,或是失败了,小说家要是直奔主题是没有多大意思的,他通常是要再过程上大做文章。在目标与现实之间,他总是要设置诸多的障碍:,障碍之一:另外的诱惑,他爱上了一个女孩子,却有更多更好的女孩子出现在
18、他面前。她们或是更为漂亮,或是有着金钱、地位、权势的优势,或是拼命地追求他,主人公便面临着非此即彼的选择。他或笃志不移,或见异思迁,小说家便在这种选择中见出人物的品性,涵括生活的内容。,障碍之二:外在的压力,他爱上了一个女孩子,或是遇到了家庭的反对,或是已有婚约或妻室,或是这个女孩子病魔缠身。爱,还是不爱?主人公便面临着种种抉择。,障碍之三:另外的竞争,他爱上了一个女孩子,却有一个更为出色的男孩爱上了她。是竞争,还是躲避?,障碍之四:目标异常,他爱上了一个女孩子,深入下去,却发现女孩有着无辜的劣迹。,错位之表现:,表层情感与深层情感 表层情感被冲破,深层情感冲上了表层。,错位之表现:,情感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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