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安徽当涂夏氏学术成就探析——兼论道咸之际徽州的学风 research about anhui dangtu xia academic achievement of qing dynasty——also the academic atmosphere between daoguang and xianfeng in huizhou.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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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清代安徽当涂夏氏学术成就探析5 5 清代安徽当涂夏氏学术成就探析 兼论道咸之际徽州的学风 张桂丽 ( 复旦大学上海2 0 0 4 3 3 ) 摘要:清代道成之际,安徽当涂夏銮及其四子所、燠、炯、燮研治经史,成就不 俗,是徽州学派后期的中坚,也是典型的学术世家。探析夏氏两代的治学成就,以及 道成同之际徽州的学术风气的概况。 关键词:徽州学风学术 中图分类号:K 2 4 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 0 0 0 8 7 0 5 ( 2 0 1 3 ) 0 3 5 5 6 2 清代道咸之间,安徽当涂夏銮及其四子忻、燠、炯、燮研治经史,成就不俗,是徽州学派后期的中坚,也是 典型的学术世家。夏銮官徽州教
2、谕十四年,倡朱子学风,先后人祀徽州名宦祠、当涂乡贤祠。他与徽州名贤 若程瑶田、凌廷堪、胡培罩交相问学,提携后进,对徽州学风影响匪浅。而夏氏四兄弟在其父的专意培育下, 措意经史,不仅有时代、地域的特点,也有家族学风的浸染特征。本文试探夏氏两代的治学成就,并及道咸 同之际徽州的学术风气。 一、夏銮和夏氏四兄弟之成学经历 夏銮( 1 7 6 0 一1 8 2 9 ) 字德音,号朗斋。生十月而孤,六岁入塾,颖异过人,发奋浏览汉唐大儒之诸经注疏, 为实事求是之学。嘉庆元年( 1 7 9 6 ) 举孝廉方正,得安徽巡抚朱筠的推荐,后成优贡。嘉庆四年己未( 1 7 9 9 ) 人都考取八旗教习,教习期满,以
3、知县用。嘉庆九年授徽州府训导,次年就任。任职期间以阐扬理学、造就 人才为己任,以朱子读书法教授诸生,提倡由博返约、循序渐进。表彰前贤江永,推赏寒儒汪莱、程厚、汪文 台等。胡培晕称其“爱才好客,竞日欢呼谈论,绝少倦容。见人有一节之长,称誉不止。”嘉庆十五年( 1 8 1 0 ) 丁忧家居,在家塾分经课子。道光元年再官徽州教谕,年七十乞养归,月余而卒。夏銮为学,初好词章,五十 以后,究心程朱之学,尤以切于身心、裨于世事为急务。又善辨别名物,曾与程瑶田、翁方纲就一片古玉往复 辩论。夏圻先考行述称其“尝谓国朝理学惟陆清献公为朱子嫡传,其余虽笃实如汤文正、苦节如李二曲, 皆未能尽脱姚江藩篱。又病近世学者
4、如原善复礼诸篇,皆穿凿义理,大为学术之害。”乜所指近世学者乃 戴震、凌廷堪,夏銮以为戴震之学青胜于蓝,但为文不似其师之切实,不满其力攻朱子。这也是夏銮对宋元 以来的学术批判,不仅继承了徽州府于朱子一瓣心香的学术传统,也深刻地影响了他的四个儿子以及徽州 府籍学者。 夏銮著述今所见者仅朱孝廉标谢先生传一篇,载于海盐朱氏宗谱。晚年与马步蟾纂修徽州府 作者简介:张桂丽( 1 9 7 9 一) ,女,安徽宿州人,博士,现供职于复旦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 万方数据 5 6 贵州文史丛刊2 0 1 3 年第3 期 志,成书于道光七年( 1 8 2 7 ) ,是徽州府最后一部统志,也是现存徽州府志中资料比较丰富
5、的一部。夏炯有 修徽州府志杂论及与王惺坡明府论省志书,可以看出他曾在父亲的学署中深究此志。 夏銮继配吴氏,生忻、炯、燠、燮。吴氏宠爱四子,但督责很严,如幼子夏燮聪颖过其兄长,考取生员以后 想买一裘衣度岁,吴氏坚持不允,云“汝三兄弟皆二十外始衣裘,何能为汝破例? ” 3 夏銮极力为儿子提供良好 的学术环境。他官新安时,四子随宦,得聆听程瑶田、凌廷堪、汪莱等讲论,这种耳濡目染的启蒙培养,对一 位学者的成长非常重要。他于家中设墨稼堂,购藏宋以来诸儒理学名著,及本朝经师学者的考据之作,作为 学术导向“ 。他的藏书特点如夏燮所描述:“一时坊中所购大率毛西河各种、钱竹汀文集,戴氏遗书,先大夫 雅弗善也,语
6、先生日:蜩螗沸羹,徒乱人意。最后得陆清献公三鱼堂文集以及元程畏斋先生读书分年 日程以授先生( 按,指夏J 圻) ,日此圣学正传也。自此先生始治学有定向。” 5 夏銮以为词章之学对学术研究 裨益甚少,故四兄弟倾力为经史考据之文,鲜作诗词歌赋。夏忻著有景紫堂文集,所收均是读书笔记、题 跋、与时人往复论学之书,以及碑传墓志之传记文字,均与吟咏风花雪月无关,更不用说夏炯之夏仲子文 集,所收皆是论学之文,而陈应和太学传则为后人辑入。 关于夏氏四兄弟的学术成长过程,夏炯在夏仲子集的自序中所述最为明白:“炯年十一二侍先君子官 新安,一时与先君讲学诸先生若程征君瑶田、凌教授廷堪、及吾师汪先生莱,皆称海内通人。
7、炯兄弟朝夕聆 其讲论,得稍稍有志于汉唐诸儒之学。辛巳以后再侍先君至新安,向时诸先生俱不可复见。逾年,新安 开志局,常州宋孝廉因培、婺源余孝廉煌、皆应聘来局中。宋孝廉邃于经,余孝廉通天文算术,时江宁温检讨 葆淳主紫阳讲习,究心六书金石之学,歙江文学有诰精古今韵学。炯兄弟皆得而友之。每间日必聚,聚则论 经史,论算,论六书音韵,各献其疑,以资集益。家本多藏书,宋元明三朝诸儒说理与国朝人说经之书,分数 相埒。先君听鼓应公之暇,则手宋元明三朝之书一编,而炯兄弟与诸君互相驳难,先君虽喜其获益友之助, 然时戒其涉于标榜,不宜收束身心也。” “至是( 道光三年燮母吴孺人病卒) 扃燮四兄弟于一室,俾于天伦聚首之
8、中,兼学问切磋之益,一时讲学 之彦,如长洲宋孝廉因培、江宁温检讨葆淳、黟俞孝廉正燮、歙江茂才有诰,每至学舍,先名宦公则启蝓纵之, 谈论注疏、六书、音韵以及金石、地理之学。” 7 1 所提余煌,嘉庆三年( 1 7 9 8 ) 举人。精天文历算,著有天官考异等,江有诰( ? 一1 8 5 1 ) 师从江永,著有音 学十书。俞正燮( 1 7 7 5 1 8 4 0 ) 著有癸巳类稿,均徽州府积学之士。 绩溪胡澍( 1 8 2 5 一1 8 7 2 ) 应邀馆于夏氏陇上草堂以教夏氏兄弟,惜仅半年即以病归。四兄弟互相监督, 彼此激励,夏忻较三弟分别长六、九、十一岁,故三人事兄如严师,倍书讲经,改削课作,
9、以及洒扫应对之节, 莫不奉令为谨。 其后,分别他处,则书信往复商榷经史疑义,夏炯有与伯兄论庙制书、与伯兄论韵书、 再与伯兄论韵书等。夏燮伯兄瞍甫先生行状云:“以抚则兄,以诲则师,负笈于少壮之年,邮筒于白首之 日,每有撰著,必往返商榷,久而后定,所谓亲与于闻知见知之统者。”描述的就是兄弟之间亦师亦友的感情。 夏氏兄弟自为师友,学术旨趣相近,常合力编辑、校勘乡贤著述,尤其是夏忻与夏燮,夏燮校刊并跋汪莱 衡斋文集,夏圻则有汪孝婴遗书跋;夏燮编定并跋沈衍庆槐卿遗稿,夏忻则有跋沈槐卿手札。而四 兄弟之间的情深,不唯读书论学。长兄夏忻撰有卯生和甫两弟行略、祭仲文二弟文以表彰二弟学行。 夏燮作为季弟,得以总
10、结先兄学术成就,先后撰有伯兄瞍甫先生行状、先兄仲子行状。今日研究四兄弟 的生平与学术,皆赖此数篇。 二、学有经术,通知时事之夏:1 斤 夏圻( 1 7 8 9 1 8 7 1 ) ,字心伯,夏銮长子。传见夏燮伯兄瞍甫先生行状 1 ,而其景紫堂自订年谱,竞未 见传。道光五年( 1 8 2 5 ) 中举,后应京兆试不售,以制科考职一等以州同选用,任武英殿校录。彼时胡培翠以夏 銮弟子自称,与夏忻治经讲学,是为执友,而夏所在北京时也曾馆于胡培晕家,课其子侄。后校录馆书成,议叙 以知县用,改就教职,任江苏吴江教谕,与李兆洛订交。道光十五年( 1 8 3 5 ) 应会试,再报罢,遂弃举业,专意著 述。道光
11、十六、十七年主讲旌德下洋书院,后馆于中州王修允家三年,至道光二十二年,选授婺源教谕。 夏圻以幼读朱子之书、长好朱子之学,老官朱子之乡为幸事,所以督导诸生,一如其父,皆以朱子之学为 万方数据 清代安徽当涂夏氏学术成就探析5 7 教,自书其斋名“景紫堂”,即寓倾慕紫阳先生之意。咸丰初年太平军至皖南,夏J 所被请至江南大营办理文 案,并回婺源办团练。咸丰十一年,左宗棠在乐平大败太平军,至婺源访夏J 圻,欲刊行夏忻著述,以手书“景 紫堂全书”冠以卷首,集门下士叙次刊行于咸丰五年( 1 8 5 5 ) ,共八十一卷,时夏J 圻六十七岁。后以援浙案内 保举,加四品衔。同治六年( 1 8 6 7 ) 年定居
12、彰溪,自此杜门著述,所著有预祝节帅左季皋先生五十寿序、景 紫堂斋中劝读书七则、染学斋诗集序、陶主敬年谱跋、易君子以录、闻见一隅录、圣谕十六条附律 易解( 后增刻人景紫堂全书) 、墨稼堂诗钞、景堂自订年谱。另外,还编有儒林亦政编、祁门县 志、贵池县志。生平撰著,可谓宏富。同治十年,卒于家,年八十三。李士菜挽辞云:“闽洛渊源东南耆 旧”,胡寿椿( 胡澍族人) 挽之云“理学儒宗泰山北斗”,其在学人中的影响,藉此可见。李慈铭于时人不轻与 许可,但读景紫堂全书后,称夏J 所为“近日经学名家,紫阳之学,更推嫡嗣。自纪其道光戊子已官吴江教 谕,迄今三十六年,犹秉婺铎,皋比皓首,穷经不倦,东南师儒,当为魁艾,
13、不胜硕果之悉矣。” 9 夏忻笃志于宋儒之学,成就主要在经学方面。门人王焕奎述朱质疑跋称:“先生恪遵先训,所学以朱 子为宗,教人旨重伦纪,忠孝贞烈,阐扬不遗余力,下逮民生日用,靡不殚心究畅,以根极理要、端正厥趋为 主。”这正是徽州学者的特征。圣谕十六条附律易解,经弟子胡肇智推举,得朝廷表彰: 谕内阁:前据侍郎胡肇智呈进前任安徽颍州府教授夏J 圻恭绎圣谕十六条附律易解一卷,暨所著檀 弓辨诬三卷,当交南书房翰林阅看。据称该员所辑附律易解尚得周官与民读法遗意,用于讲约,甚有裨 益。其檀弓辨诬、述朱质疑两书均能有所发明。该员年近耄耋,笃学不倦,甚属可佳,即著武英殿将该 员所绎圣谕十六条附律易解刊刻颁发,
14、其檀弓辨诬、述朱质疑两书均著留览。“ 当时夏忻八十岁。圣谕十六条撰成于道光二十七年( 1 8 4 7 ) 夏忻五十九岁,在婺源学署。徽州作为宋 代理学发源地之一,宋明以来社会教化程度相对比较高,贫穷之户也不废读书之声,号称文献之乡,儒家思 想的影响也比较深远。当地的士大夫都注重乡约,通过宣讲圣谕,激发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加强对普通民众 的教育。夏圻成长于儒家思想观念浓厚的士大夫家庭,又官教谕一职三十六七年,自然重视教化乡民。又 如程瑶田,也将乡约视为士大夫的职务之一,宣讲之前,要整衣肃冠。夏J 圻六十一岁又作朱子注释孝经庶 人一章:“今抄刻于后,吾父老其与子弟讲明而责之于身焉,庶几人心朴茂,风俗
15、淳美,不愧为文公桑梓之乡 也。” 徽州学者的特征之一,即重视平民的道德教育,以儒家伦理思想指导民生,宣讲圣谕,广教化而厚风 俗。道光以降,国事日变,读书人能躬行实践,变通学术,有学有识,实为朝廷急需之才,故而光绪五年三月 左宗棠上谕请将夏忻等四人事迹宣付史官立传,朝廷谕称“已故内阁中书、颍州府教授夏忻,学有经术、通知 时事,曾在营幕代筹军食,师得宿饱。著照所请。”“”圣谕十六条附律易解、以及讲约余说、讲约 叙刻、讲约又续,充分体现出儒家的经世思想。夏J 所官婺源教谕,掌管乡邦之教育,一秉朱子之教,深习 儒家经典,化民为俗,不仅著述等身,且教导徽州弟子无数,为朱子之学的传衍有功大焉。 三、夏炯对
16、乾嘉学术之批判 夏炯( 1 7 9 5 一1 8 4 6 ) ,字仲子,号卯生,夏銮次子。传见夏燮先兄仲子行状n 引。夏忻谓“仲弟天才亮特, 读书务记大义,笃信朱子之学,于近儒多所纠正。所著仲子文集,凛然以嗣异说、卫正学为己任责罗椒生 学使见其集,称为博洽精核,世罕伦匹。又集三礼表一书,未脱稿而卒。”( 1 ”夏炯幼赢弱多病,但不废读,十 几岁时就知晓本朝诸儒名作。后专治诸经注疏,旁及六书音韵之学。二十岁两应童子试不售,嘉庆二十一 年( 1 8 1 6 ) 白镕任安徽学政,留心经学,夏炯应试时广征博引,白镕惊为异才,遂拔第一,补诸生。道光元年, 随长兄夏J 所赴顺天乡试,不售,次年制科考职,得
17、二等,授州吏目( 佐治刑狱并管理文书) ,但揭榜次日即南 归,于父亲新安官署键户读书,一意著述,绝意进取。父殁以后,取家藏宋元明以来诸儒说理之书互相印证, 得其源流,又取本朝之书辨析殊为依傍、殊为尊崇朱子。夏炯之学,少年究心声音训诂,中年研读诸经注疏, 晚年始汇通。曾取郑玄、孔安国、贾谊之注三礼,成礼志一书,分通志、分志、杂志,搜辑考订成于一手,而 绳头细草,卷数未定,仅成十之三四,猝然离世。又成古音存、群经异字同音书若干卷、书程后议七册 n 引。而传世者仅夏仲子集六卷而已。 万方数据 5 8 贵州文史丛刊2 0 1 3 年第3 期 夏炯性情伉直,喜与贤豪长者交游论学,放言高论,近于狂。时人仰
18、慕其才学,盛言赞之。姚莹、李兆 洛、方东树、俞正燮、江有诰,皆与之交。夏炯归乡里以后,筑陇上草堂,潜心治学。读宋元明以来诸儒之书, 逐一批评,渐次汇通,而成陆王学术流弊论、乾隆以后诸君学术论、姚江格物辨、淮南格物辨、瞿塘 格物辨、明儒习气论等诸篇;于宋明以及当朝学者及著作,能道其得失;而于本朝皖籍学者,夏炯最推崇 吴日慎、施璜、汪绂。他在修徽州府志杂论曾说: “本朝吴徽仲、施虹玉、汪双溪( 按,“溪”当为“池”之误) 皆卓然理学,徽仲为李文贞所佩,虹玉为汤文正 所称,双溪生前虽不遇,而学问正大,没后配享紫阳书院,三人之书具在,规模宏远,岂江、戴所能及? 盖江、 戴之学,三君皆精之,而实不屑言之
19、也。志中于国朝人物,宜先表彰吴、施、汪三子,庶理学不至歇绝j n “ 夏炯以为,皖籍本朝学者学行卓然羽翼朱子者,仅此三人而已。汪绂为学一宗朱子,力学不辍,食贫居 贱,不求人知,不仅戴震、金榜、程瑶田不能望其肩背,而且连好学不倦、不攻朱子的江永,也不过是考核名物 制度、通晓声音文字、精究履历水地之源而已,至于义理之纯、学术之真、身心体验之实,均不及汪绂。夏炯 家藏江、汪二人往来论学函札一册,汪氏乃经生常谈,而汪氏则由义理而深明经济,二人遗著数种,汪氏之规 模宏大,自是无疑。“乾隆以后,学问日陋,儒者见识益卑,考据之习气,一往而不返,百余年来,仅汪氏一人能 尊朱子,而任斯道,足与吴、施二子可追步国
20、初理学诸公。” 对于当时学风的批判,夏炯一如方东树。其与朱兰友宫赞书云: 尊意谓排斥考据太过,恐开门户之见。所谓君子爱人以德也。但今日口耳之陋,稍知句读,痛诋宋儒, 谓宋儒为禅学,谓宋儒腹中无书,谓义理之学虚谈心性,不切日用,凡此谬戾之说,启学者浮薄之风,为天下 人心之害实非细。汉学诸家,就其著述,求其实用,煌煌巨帙之中,独无一言关于身世,其视昔贤著书立 说之意,抑何古今人太不相及也。一唱百和,破碎支离,乃复沾沾自喜,攻驳程、朱,若非大声疾呼,何以撤其 蒙蔽! ”埘 夏炯自编文集时,虽然所取以评论汉宋诸儒为主,但其早年考据之作,也并收,以见其于汉儒之学,亦曾 三折其肱。 就清代学术而论,夏炯极
21、为推崇清初之张履祥、孙夏峰、李颐、汤斌,稍后之顾炎武、黄宗羲、阎若璩、万 斯大、胡渭、全祖望等,因其所著仍有关世事,为有用之学。至若乾隆以后之学者,如江永、戴震穿凿义理,故 作艰深;卢文昭据此校彼,改异为同;江声生今反古,以篆为真;钱大昕炫博矜奇,以多为富;洪亮吉传志之作 ( 指传经表) 不明体要;程瑶田专务名物考订;王念孙王引之割裂本经变易传注;段玉裁著书多多鸣虫;凡 此,清中期一流学者全在批判之列,因其书不足以发明义理,更无关于经济。夏炯以其学是否有关于世事为 衡量学者的标准,这也是朱子之学的真旨。他特别强调学术之经世致用,推崇体用之学,注重实际生存能 力、工作能力,他本人有治生说、治生补
22、说,选法私议河事私议盐政私议,认为学无大小,以适于 用者为贵。这也是徽州学者的特征。然而要求纯学术关乎日常实用,则不现实。他的反对考据之学的偏激 观点就在学者都专务细碎的只字片语的考证,而且此风弥漫学界百余年,不得归转,其激切的心理可以理 解。而他的激切言论被视为轻狂,也是能理解的。不过放回至他所处的时代,以及他的学术追求,也能理解 他发论的出发点。这就是“同情”之理解。至于学术旨趣、方向的变动,他只能笼而统之,归为“循环之道”。 其说学上:“学问一事不可变者也,而有时此兴则彼废,彼兴则此废者,习久则弊生,弊甚则变起,循环之道 也。” 1 ”未能指出学术谱系的内在运动,这也是其学未及融会贯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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