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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0 1 3 年4 月 第2 期( 总第4 6 期) 天津市经理学院学报 J o u r n a lo fT i a n j i nM a n a g e rC o l l e g e A u g u s t2 0 1 3 N o 2 ( J a nN o 4 6 ) 物权损害赔偿请求权之规范 以物权法第3 7 条为例 蔡雨安 ( 福建聚华律师事务所,福建莆田,3 5 1 1 0 0 ) 权,它不是物权请求权,是侵权请求权,其应适用侵权行为法规则。 关键词:物权损害赔偿请求权;侵权请求权;无权占有 ! 里坌耋三! 兰! ! !兰苎堡竺竺! 全兰兰竺兰! ! ! ! ! 二! ! :! 竺!
2、! ! 竺:! ! 二! ! 一、物权损害赔偿请求权之存在因由 1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起草过程中,围绕着如何 设计我国未来物权法上的物权保护制度,民法学界存在分 歧。争论的焦点集中在侵权请求权与物权请求权之间的关系 问题。第一种观点主张应坚持我国目前民事立法确立的物权 保护制度的框架,并在进行适度微调的基础上用侵权请求权 取代物权请求权,完成保护物权的任务。第二种观点主张应 回归传统民法,认可独立于侵权请求权的物权请求权,二者 结合完成对物权保护的使命。第三种观点主张一方面坚持我 国目前民事立法对物权进行保护的做法,另一方面还要认可 独立的物权请求权,共同完成保护物权的任务。 2 从物权法
3、第三章“物权的保护”之规定可以看出,我 国在物权保护制度的立法选择上采纳了第i 种观点,即侵害 物权,造成权利人损害的,权利人可以请求损害赔偿,也可以 请求承担其它民事责任。立法者对此选择的主要理由是既能 避免“割断了物权法与民法通则的连续性,废弃了民法 通则颁布多年来的实践经验和习惯”问题的出现,又能保持 立法的科学性与全面性。此种折中的立法保护模式虽然汲取 了第一、第二种模式的优点,却也带来自身的缺陷:首先,在 侵权责任的承担方式中规定了停止侵害、排除妨碍、消除危 险和返还财产,并要求这些责任的承担以侵权行为人存在过 错为条件。又规定了物权请求权制度将停止侵害、排除妨碍、 消除危险和返还财
4、产做为物权请求权的类型,取得这些类型 的请求权无须考虑当事人的过错问题。很难想像会有当事人 在保护自己的物权时会弃简就繁,放弃主张物权请求权而去 选择主张侵权的请求权,这样有关侵权请求权的相关规定就 收稿日期:2 0 1 2 1 20 1 作者简介:蔡雨安,福建聚华律师事务所。 1 4 会沦为具文。其次,请求权竞合应属人类智慧有限的副产品, 不应是立法者刻意追求的目标。这一做法人为地制造请求权 竞合,恐非良策。细观物权法第3 7 条可发现,对物权法 不利的理解主要在于“也可以请求承担其它民事责任”之“其 它民事责任”的理解。对此,立法者可以通过对“其它民事责 任”的合理界定其外延来避免上述缺陷
5、的出现。 二、物权损害赔偿请求权的法律分析 1 物权损害赔偿请求权的法律性质分析。物权法第3 7 条规定的侵害物权所产生的损害赔偿,从权利的角度观察为 损害赔偿请求权,它与物权请求权、债权请求权之间在功能、 目的及构成要件等方面存在重大差异,因此,对于物权损害 赔偿请求权的性质认定差异必须重视。我国物权法草案学者 建议设计物权保护制度时规定:“物权人受有损害时可以继 续向侵害人请求损害赔偿。”该建议草案对该条的说明为:侵 害物权所产生的“损害赔偿在物权保护中的应用,目的是为 了达到恢复物权的完满状态,是在物权人的物权利益受到侵 害而依据上述物权保护方式无法完全达成保护的目的时,而 以金钱补偿为
6、手段,使其整体的利益能够得到公平的补偿。 因此,本条规定的损害赔偿请求权是物权保护的一种法律手 段,性质上属于物权请求权。物权人依据本条向侵害人请求 损害赔偿,只须符合第5 8 条或者第5 9 条的要件,及本条规 定的受有损害要件,即应成立损害赔偿责任。此与侵权行 为责任的构成要件是有区别的。”据此理解,可得出物权法 第3 7 条规定的损害赔偿请求权是物权请求权而非侵权的损 害赔偿请求权的结论。在我国制定的物权法中,物权请求 权和侵权请求权作为物权保护的“两驾马车”应并驾齐驱,互 万方数据 2 0 1 3 年4 月 第2 期( 总第4 6 期) 天津市经理学院学报 J o u r n a lo
7、 fT i a n j i nM a n a g e rC o l l e g e A u g u s t2 0 1 3 N o 2 ( J a nN o 4 6 ) 相发挥各自的优势共同维护物权:物权请求权侧重于使被侵 害的物权回复到圆满状态,损害赔偿请求权侧重在无法恢复 物权的圆满状态时填补物权缺损利益。第3 7 条规定的损害 赔偿与侵权损害赔偿请求权的功能和目的恰是如此。尽管第 3 7 条没有出现“过错”的字样,与民法通则明确要求“过错” 有所不同,乃因物权法第3 7 条的规定既适用于侵害物权 的一般侵权行为领域,也适用于侵害物权的特殊侵权行为的 场合。以物权法第3 7 条没有使用“过错
8、”的字样为由,将它 规定的损害赔偿请求权排除在侵权损害赔偿请求权之外,理 南不足。由于物权请求权不以“过错”为成立要件,而该损害 赔偿请求权的成立有时需要“过错”这个主观要件,将之作为 物权请求权显然不适当。另外,如果认为是物权请求权,既然 侵害的是物权,为什么不能叫侵权? 因此,第3 7 条规定的物 权损害赔偿请求权当属侵权请求权: 2 物权损害赔偿请求权的构成要件及赔偿范围。第3 7 条 规定的损害赔偿请求权既然属于侵权请求权,当然适用侵权 行为法的规则。侵害物权所产生的损害赔偿,其构成要件和赔 偿范围,因无权占有场合物权遭受侵害而呈现出若干差异。首 先,有权占有场合。物权遭受占有人的侵害
9、,其损害赔偿责任 的确定经常要适用物权法的规定,有约定的依其约定,无约 定或约定不明的依照有关法律规定。其次,无权占有场合,物 权遭受无权占有人的侵害时适用物权法关于“占有人因使 用占有的不动产或者动产,致使该不动产或者动产受到损害 的,恶意占有人应当承担赔偿责任”的规定。分析该损害赔偿 的构成,可知其客观要件包括无权占有人实施了侵权行为、物 权人遭受了损失、两者之间有因果关系,其主观要件为无权占 有人必须具有恶意,善意的占有人即使侵害了所占有的不动 产、动产,也不承担损害赔偿责任。在无权占有人就其侵害物 权仅负有一般过失或没有过失的情况下,不成立损害赔偿责 任。这与有权占有、占有以外场合物权
10、遭受侵害所产生的损害 赔偿在构成要件方面有所不同。有权占有、占有以外场合,行 为人侵害物权大多属于一般侵权行为,构成损害赔偿的客观 要件包括侵权行为、损害事实和因果关系,与尢权占有场合的 客观要件没有差异;但主观要件却不同,即除了故意、重大过 失,还有一般过失。有权占有、占有以外场合,物权遭受侵害, 若因国家机关或其工作人员履行职责的行为所致,或因高度 危险作业所致,或因饲养的动物所致等,构成损害赔偿的客观 要件相同,但不需要“过错”这个主观要件。最后,无权占有场 合,物权遭受无权占有人的侵害,有时要适用物权法关于 “占有的不动产或者动产毁损、灭失,该不动产或者动产的权 利人请求赔偿的,占有人
11、应当将因毁损、灭失取得的保险金、 赔偿金或者补偿金等返还给权利人;权利人的损害未得到足 够弥补的,恶意占有入还应当赔偿损失”的规定。分析该项规 定,可发现在赔偿责任的客观要件方面,它增加了善意占有人 就受害物权而取得保险金、赔偿金或补偿金这个消极要件;由 此决定了物权法适用范刚的广泛。 三、物权损害赔偿请求权的法律适用 1 物权损害赔偿请求权与诉讼时效的关系。民法通则 规定,诉讼时效是权利人在一定期限内不行使请求人民法院 保护其民事权利的请求权,就丧失该请求权的法律制度。侵 害物权所生的损害赔偿请求权属于侵权请求权,即债权请求 权。债权请求权适用诉讼时效,即损害赔偿请求权也适用诉 讼时效。 2
12、 物权损害赔偿请求权的地位和作用。物权损害赔偿请 求权能否直接作为请求权基础呢? 物权遭受侵害时要产生损 害赔偿请求权,因而它不是完全法条,不能单独作为请求权 基础,需要与其它条文一起作为请求权基础。不过,在国家机 关及其工作人员履行职务时损害了物权、高度危险作业损害 了物权、饲养的动物损害了物权等情况下,物权法第3 7 条 可以作为侵权损害赔偿请求权的规范基础。 3 物权损害赔偿的适用方式。物权损害赔偿请求权未对 具体赔偿方式作一些指导性规定。只在金钱赔偿意义上来认 识赔偿方式是许多学者的观点。这实际上是一种误解,与一 般百姓生活中的赔偿观念不太一样,如用种类物来替代原 物,算不算是一种赔偿
13、? 依一般百姓的观念,这显然是一种赔 偿。又如用非种类物来代替原物这算不算是一种赔偿? 同样 是一种赔偿。再如侵权人与物权人一致同意用侵权人一定时 期的劳动( 这种劳动不应损害侵权人人格权) 来代替损害赔 偿,依一般百姓的观念,这也同样算得上是一种赔偿方式。总 之,如果损害赔偿方式多样化,不仪有利于当事人意思自治 的实现,也有利于法官在不同的案件中做出实际可行的裁 决。只是除金钱赔偿以外的其它赔偿方式需经当事人双方同 意,且不违背法律的强制性规定。因此,损害赔偿应当包括金 钱赔偿、种类物替代性赔偿、非种类物替代性赔偿以及其它 合理可行的赔偿方式。在特定情况下,权利人因物权受到侵 害,权利人是可以主张要求精神损害赔偿的。口 参考文献: 1 1 魏振瀛论债与责任的融合与分离兼论民法典体 系之革新中国法学,1 9 9 8 ,1 【2 崔建远绝对权请求权或侵权责任方式法学,2 0 0 2 ,11 3 】梁慧星主编中国物权法草案建议稿:条文、说明、理由 与参考立法例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 0 0 0 【4 】徐同远解读物权法第3 7 条:物权法物权保护模式 的认定一物权请求权抑或侵权责任研究生法学,2 0 0 7 ,3 1 5 万方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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