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颉刚与古史辨11.14.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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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七讲第七讲 顾颉刚与古史辨顾颉刚与古史辨一、顾颉刚（一、顾颉刚（1893-1980）江南第一读书人家江南第一读书人家当我三岁的时候，有一夜梦中遗了尿，当我三岁的时候，有一夜梦中遗了尿，她把我从床上扔了下来。我痛得大哭不她把我从床上扔了下来。我痛得大哭不止。那时我的祖母尚未睡着，听得隔壁止。那时我的祖母尚未睡着，听得隔壁地板一声响，接着就是我的大哭声，心地板一声响，接着就是我的大哭声，心中不忍，推进房门来看中不忍，推进房门来看她抱了我回她抱了我回房。从此以后，我就和祖母一床睡，直房。从此以后，我就和祖母一床睡，直到十八岁我结婚的时候。到十八岁我结婚的时候。玉渊潭忆往玉渊潭忆往读到读到大雅大雅和

2、和颂颂时，句子更难念了，时，句子更难念了，意义愈不能懂了。我想不出我为什么要读意义愈不能懂了。我想不出我为什么要读它，读书的兴味实在一点也没有了。这位它，读书的兴味实在一点也没有了。这位老先生对付学生本来已很严厉，因为我的老先生对付学生本来已很严厉，因为我的祖父是他的朋友，所以对我尤为严厉。我祖父是他的朋友，所以对我尤为严厉。我越怕读，他越要逼着我读。我念不出时，越怕读，他越要逼着我读。我念不出时，他把戒尺在桌上乱碰；背不出时，戒尺便他把戒尺在桌上乱碰；背不出时，戒尺便在我的头上乱打。在我的头上乱打。在这种威吓和迫击下，在这种威吓和迫击下，常使我战栗恐怖，结果竟把我逼成了口吃。常使我战栗恐怖，

3、结果竟把我逼成了口吃。古史辨第一册自序古史辨第一册自序买书这一件事，在我十一二岁时已成了买书这一件事，在我十一二岁时已成了习惯，但那时只买新书；自从进了中学，习惯，但那时只买新书；自从进了中学，交到了几个爱收旧书的朋友，就把这个交到了几个爱收旧书的朋友，就把这个兴致转到旧书方面去了。兴致转到旧书方面去了。我父亲戒我买书不必像买菜一般的求益，我父亲戒我买书不必像买菜一般的求益，我的祖母笑我买书好像瞎猫拖死鸡一般我的祖母笑我买书好像瞎猫拖死鸡一般的不拣择，但我的心中坚强的执拗，总的不拣择，但我的心中坚强的执拗，总以为宁可不精，不可不博。以为宁可不精，不可不博。古史辨第一册自序古史辨第一册自序经过长

4、期的考虑，始感到学的范围原比人生经过长期的考虑，始感到学的范围原比人生的范围大得多，如果我们要求真知，我们便的范围大得多，如果我们要求真知，我们便不能不离开了人生的约束而前进。所以在应不能不离开了人生的约束而前进。所以在应用上虽是该作有用与无用的区别，但在学问用上虽是该作有用与无用的区别，但在学问上则只当问真不真，不需要问用不用。上则只当问真不真，不需要问用不用。这一个觉悟，真是我的生命中最可纪念的；这一个觉悟，真是我的生命中最可纪念的；我将来如能在学问上有所建树，这一个觉悟我将来如能在学问上有所建树，这一个觉悟是成功的根源。是成功的根源。古史辨第一册自序古史辨第一册自序二十年的学术规划二十年

5、的学术规划1、1925-1930年，读魏晋以前史书，讲年，读魏晋以前史书，讲汉人的经注、经说和其他著作通读一过，汉人的经注、经说和其他著作通读一过，指出他们作伪和传说的种种事实。指出他们作伪和传说的种种事实。2、1931-1933年，作春秋战国秦汉经籍年，作春秋战国秦汉经籍考，把古书的时代和地域统考一过。考，把古书的时代和地域统考一过。3、1933年，依据考定的经籍的时代和年，依据考定的经籍的时代和地域，抽出古史料，排比起来，以见一地域，抽出古史料，排比起来，以见一时代或一地域对于古史的观念。时代或一地域对于古史的观念。4、1935-1937年，研究古器物学，把传年，研究古器物学，把传世的古器

6、的时代厘正一过，使得他们与世的古器的时代厘正一过，使得他们与经籍相互印证时，可以减少许多错误。经籍相互印证时，可以减少许多错误。5、1938-1940年，研究民俗学。年，研究民俗学。6、1941-1945年，把以前年，把以前16年中所得的年中所得的古史材料重新整理，著成专书。古史材料重新整理，著成专书。我的研究古史的计划我的研究古史的计划倘使我活七十岁，就以七十岁为小成，倘使我活七十岁，就以七十岁为小成，活八十岁，就以八十岁为小成，若是八活八十岁，就以八十岁为小成，若是八十岁之后还不死，而且还能工作，那么，十岁之后还不死，而且还能工作，那么，七十、八十时提出的问题和写出的论文七十、八十时提出的

7、问题和写出的论文又不成了；所以成与不成并无界限，只又不成了；所以成与不成并无界限，只把我最后的改本作我的定本就是了。把我最后的改本作我的定本就是了。我是怎样编写我是怎样编写古史辨古史辨的？的？两幅对联两幅对联只会开山，未能善后；只会开山，未能善后；但求立业，不望兴家。但求立业，不望兴家。好大喜功，终为怨府；好大喜功，终为怨府；贪多务得，哪有闲时。贪多务得，哪有闲时。从更长远的观点看，最值得人怀念的，从更长远的观点看，最值得人怀念的，恐怕还是他那恐怕还是他那嗜学如命的性格，探索真嗜学如命的性格，探索真理的豪情和开拓门径的兴味。理的豪情和开拓门径的兴味。语云：语云：“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

8、之者。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在现代史学家中，在现代史学家中，他无疑是极少数乐他无疑是极少数乐学的学者之一学的学者之一；既能在学问中体会到；既能在学问中体会到“真实的美感真实的美感”，又能在探索中感受到，又能在探索中感受到“不尽的欢喜不尽的欢喜”。许冠三许冠三新史学九十年新史学九十年学术传承学术传承开创新的学科门类：历史地理学、民俗开创新的学科门类：历史地理学、民俗学、古籍版本学学、古籍版本学培养弟子：何定生、谭其骧、史念海、培养弟子：何定生、谭其骧、史念海、侯仁之、童书业、杨向奎、刘起釪、黄侯仁之、童书业、杨向奎、刘起釪、黄永年永年你的脸这样黄，你的手这样冰冷，你的精神你的脸这

9、样黄，你的手这样冰冷，你的精神这样衰颓，甚而至于期望丧失灵性，我还希这样衰颓，甚而至于期望丧失灵性，我还希望着什么呢。我给你钱，无论是借也罢，赠望着什么呢。我给你钱，无论是借也罢，赠也罢，而所得的结果只有看到你一天到晚的也罢，而所得的结果只有看到你一天到晚的颓废，自己走进坟墓里去，而出其余力则为颓废，自己走进坟墓里去，而出其余力则为我制造被人攻击的资料，我为什么要帮你呢我制造被人攻击的资料，我为什么要帮你呢？唉，写到这儿真把我气死了！？唉，写到这儿真把我气死了！唉，说到这上我的心碎了！定生，从此以后唉，说到这上我的心碎了！定生，从此以后你不要向我诉苦吧，你已经亲手把我一颗爱你不要向我诉苦吧，你

10、已经亲手把我一颗爱你的心打碎了！你的心打碎了！致何定生致何定生兄对人易不满意，而对己却易满意，此自大兄对人易不满意，而对己却易满意，此自大病，必须痛改。病，必须痛改。兄说话随便而不负责任。刚与兄交十余年，兄说话随便而不负责任。刚与兄交十余年，兄之长短处我均明白：兄之短处在走上专家兄之长短处我均明白：兄之短处在走上专家之路太早，而对于文字之基本训练太为缺乏。之路太早，而对于文字之基本训练太为缺乏。因此，看作文太易，每拈一题，即信笔而书，因此，看作文太易，每拈一题，即信笔而书，不加点窜。因为写得太易，即觉得自己已近不加点窜。因为写得太易，即觉得自己已近成功，以致顾盼自高，目无余子。成功，以致顾盼自

11、高，目无余子。以相知之深，故敢贡其忠言，幸采纳。以相知之深，故敢贡其忠言，幸采纳。致杨向奎致杨向奎二、古史辨的兴起及其影响二、古史辨的兴起及其影响“古史辨古史辨”之前的古史考辨之前的古史考辨中国古代史学具有对史料考辨的优良中国古代史学具有对史料考辨的优良传统传统清代学者的考据学，崔述的清代学者的考据学，崔述的考信录考信录“凡无从考证者，辄以不知置之凡无从考证者，辄以不知置之”康有为的康有为的孔子改制考孔子改制考、新学伪新学伪经考经考哲学系中讲哲学系中讲中国哲学史中国哲学史一课的，第一一课的，第一年是陈伯弢先生年是陈伯弢先生他从伏羲讲起；讲了他从伏羲讲起；讲了一年，只到得商朝的一年，只到得商朝的

12、洪范洪范”。第二年，。第二年，改请胡适之先生来教改请胡适之先生来教他来了，他不管他来了，他不管以前的课业，重编讲义，辟头一章是以前的课业，重编讲义，辟头一章是“中中国哲学结胎的时代国哲学结胎的时代”，用，用诗经诗经作时代作时代的说明，丢开唐、虞、夏、商，径从周宣的说明，丢开唐、虞、夏、商，径从周宣王以后讲起。这一改王以后讲起。这一改把我们一班人充满着把我们一班人充满着三皇、五帝的脑筋骤然作一个重大的打击三皇、五帝的脑筋骤然作一个重大的打击，骇得一堂中舌挢而不能下。骇得一堂中舌挢而不能下。古史辨第一册自序古史辨第一册自序禹是西周时就有的，尧、舜是到春秋末禹是西周时就有的，尧、舜是到春秋末年才起

13、来的。年才起来的。越是起得后，越是排在前越是起得后，越是排在前面面。等到有了伏羲、神农之后，尧、舜。等到有了伏羲、神农之后，尧、舜又成了晚辈，更不必说禹了。我就建立又成了晚辈，更不必说禹了。我就建立了一个假设：了一个假设：古史是层累地造成的，发古史是层累地造成的，发生的次序和排列的系统恰是一个反背。生的次序和排列的系统恰是一个反背。古史辨第一册自序古史辨第一册自序“古史层累说古史层累说”的思想来源的思想来源 进化论等西方近代科学思想进化论等西方近代科学思想 前人辨伪学和今古经文家学说前人辨伪学和今古经文家学说 戏曲、歌谣和民俗学研究的启发戏曲、歌谣和民俗学研究的启发 新兴近代考古学的刺激新兴近

14、代考古学的刺激“古史层累说古史层累说”要点要点 时代愈后，传说的古史期愈长时代愈后，传说的古史期愈长 时代愈后，传说中的中心人物愈放愈大时代愈后，传说中的中心人物愈放愈大 我们不能知道某一件事的真确的状况，但可我们不能知道某一件事的真确的状况，但可以知道某一件事在传说中的最早的状况。以知道某一件事在传说中的最早的状况。例如：我们即不能知道东周时的东周史，也例如：我们即不能知道东周时的东周史，也至少能知道战国时的东周史，我们即不能知至少能知道战国时的东周史，我们即不能知道夏商时的夏商史，也至少能知道东周时的道夏商时的夏商史，也至少能知道东周时的夏商史。夏商史。推翻四个传统观念推翻四个传统观念 打

15、破民族出于一元的观念打破民族出于一元的观念 打破地域向来一统的观念打破地域向来一统的观念 打破古史人化的观念打破古史人化的观念 打破古代为黄金世界的观念打破古代为黄金世界的观念 影响影响古史辨古史辨不胫走天下，疑禹为虫，信不胫走天下，疑禹为虫，信与不信，交相传述，三君者或仰之如日与不信，交相传述，三君者或仰之如日月之悬中天，或畏之如洪水猛兽之泛滥月之悬中天，或畏之如洪水猛兽之泛滥横于四野，要之凡识字之人几于无不知横于四野，要之凡识字之人几于无不知三君名。三君名。钱穆钱穆崔东壁遗书序崔东壁遗书序这是中国史学界的一部革命的书，又是这是中国史学界的一部革命的书，又是一部讨论史学方法的书。此书可以解放

16、一部讨论史学方法的书。此书可以解放人的思想，可以指示做学问的途径，可人的思想，可以指示做学问的途径，可以提倡那些以提倡那些“深澈猛烈的真实深澈猛烈的真实”的精神。的精神。在中国古史学上，崔述是第一次革命，在中国古史学上，崔述是第一次革命，顾颉刚是第二次革命，这是不须辩护的顾颉刚是第二次革命，这是不须辩护的事实。事实。胡适胡适介绍几部新出的史学书介绍几部新出的史学书此书实为近年吾国史学界极有关系之著此书实为近年吾国史学界极有关系之著作；因其影响青年心理者甚大，且足以作；因其影响青年心理者甚大，且足以使吾国史学界发生革命之举动也。使吾国史学界发生革命之举动也。顾君之书虽未求得结论，而三千年以前顾君

17、之书虽未求得结论，而三千年以前之尧舜禹者，其存在已受其影响，而其之尧舜禹者，其存在已受其影响，而其地位已感其动摇，则此书势力之大亦可地位已感其动摇，则此书势力之大亦可惊矣。惊矣。陆懋德陆懋德评顾颉刚评顾颉刚古史辨古史辨对古史辨的批评与回应对古史辨的批评与回应“这这些些都是废话，这这些些都是废话，”又一个学者吃又一个学者吃吃的说，立刻把鼻尖胀得通红吃的说，立刻把鼻尖胀得通红。“你们你们是受了谣言的骗的。其实并没有所谓禹，是受了谣言的骗的。其实并没有所谓禹，禹禹是一条虫，虫虫会治水的吗？是一条虫，虫虫会治水的吗？我我看鲧也没有的，看鲧也没有的，鲧鲧是一条鱼，鱼鱼是一条鱼，鱼鱼会治水水水的吗？会治水

18、水水的吗？”他说到这里，把两他说到这里，把两脚一蹬，显得非常用劲。脚一蹬，显得非常用劲。鲁迅鲁迅理水理水默证说默证说凡欲证明某时代无某某历史观念，贵能凡欲证明某时代无某某历史观念，贵能指出其时代中有与此历史观念相反之证指出其时代中有与此历史观念相反之证据。据。若因某书或今存某时代之书无某史若因某书或今存某时代之书无某史事之称述，遂断定某时代无此观念，此事之称述，遂断定某时代无此观念，此种方法谓之种方法谓之“默证默证”。吾观顾氏之论证吾观顾氏之论证法几尽用默证，而十九皆违反其适用之法几尽用默证，而十九皆违反其适用之限度。限度。张荫麟张荫麟评近人对于中国古史之讨论评近人对于中国古史之讨论古史层累遗

19、失说古史层累遗失说 从一方面看，古史若经后人层累地造从一方面看，古史若经后人层累地造成；惟据另一方面看，则成；惟据另一方面看，则古史实经后古史实经后人层累地遗失而淘汰。人层累地遗失而淘汰。层累造成之伪层累造成之伪古史固应破坏，层累遗失的真古史，古史固应破坏，层累遗失的真古史，尤待探索。尤待探索。钱穆钱穆国史大纲国史大纲 古史之传于今者，探其原，盖有神话焉，古史之传于今者，探其原，盖有神话焉，有十口相传之辞焉，有方策之遗文焉，有十口相传之辞焉，有方策之遗文焉，有学者所拟议焉，且有寓言无实者焉。有学者所拟议焉，且有寓言无实者焉。其物本樊然淆乱，而由今观之，抑若略其物本樊然淆乱，而由今观之，抑若略有

20、条贯者，皆节经损益润饰而成。其人有条贯者，皆节经损益润饰而成。其人不必相谋，而其事一若相续，此顾君颉不必相谋，而其事一若相续，此顾君颉刚所谓古史为层累造成。刚所谓古史为层累造成。抑又未尝无逐抑又未尝无逐渐剥蚀，前人所能详，而后人不能举其渐剥蚀，前人所能详，而后人不能举其事者事者，此其所以益不易董理也。，此其所以益不易董理也。吕思勉：吕思勉：古史辨古史辨第七册自序第七册自序 我国上古的旧史体系固然是我国上古的旧史体系固然是“层累地造成的层累地造成的古史古史”，然另一方面还有然另一方面还有“层累地遗失的古层累地遗失的古史史”与之相辅构成古史的实际情况。因此对与之相辅构成古史的实际情况。因此对一些史

21、料毁失过甚、史实面貌不清的问题只一些史料毁失过甚、史实面貌不清的问题只应当存疑，不应当疑定。应当存疑，不应当疑定。顾先生学说中对这顾先生学说中对这点没有加以注意点没有加以注意但由于忽视了但由于忽视了“层累地层累地遗失古史遗失古史”的一面，以致对一些史料毁失过的一面，以致对一些史料毁失过甚史实面貌不清但不能肯定就是伪史的地方，甚史实面貌不清但不能肯定就是伪史的地方，也作为伪史怀疑。也作为伪史怀疑。刘起釪：刘起釪：顾颉刚先生学述顾颉刚先生学述 功与过功与过一、未能注重结合考古发现来考辨古史，一、未能注重结合考古发现来考辨古史，致使致使“古史辨古史辨”在一定程度上变成了在一定程度上变成了“古书辨古书

22、辨”。二、却有怀疑过头之处，造成二、却有怀疑过头之处，造成“玉石俱玉石俱焚焚”。三、方法上的错误：过分使用默证法；三、方法上的错误：过分使用默证法；抹杀对自己不利的史料；对掺杂神话的抹杀对自己不利的史料；对掺杂神话的传说和纯粹的神话不能很好的分辨。传说和纯粹的神话不能很好的分辨。一、古史辨伪的工作，对于推翻上古旧一、古史辨伪的工作，对于推翻上古旧史体系，建立新的史学有巨大功绩；史体系，建立新的史学有巨大功绩；二、对古史和古书做了大量的考辨工作，二、对古史和古书做了大量的考辨工作，积累的丰富的学术成果；积累的丰富的学术成果；三、对学术的求真态度、对学术问题的三、对学术的求真态度、对学术问题的平等

23、讨论，推动了学术的进步，鼓励了平等讨论，推动了学术的进步，鼓励了年轻学者的研究。年轻学者的研究。三、三、“走出疑古时代走出疑古时代”“夏商周断代工程夏商周断代工程”国务院决定实施国务院决定实施“夏商周断代工程夏商周断代工程”，列为列为“九五九五”重点，得到历史和考古学重点，得到历史和考古学界的热烈支持。与埃及、巴比伦和印度界的热烈支持。与埃及、巴比伦和印度不同，中华文明五千年绵延不断。不同，中华文明五千年绵延不断。在炎黄子孙的眼里，古代那么多而详的在炎黄子孙的眼里，古代那么多而详的关于黄帝的纪录，名谥世次、妻、子名关于黄帝的纪录，名谥世次、妻、子名姓俱全，史实清楚，可信可鉴。有些历姓俱全，史实

24、清楚，可信可鉴。有些历史学家的著述与此迥然不同，很煞风景。史学家的著述与此迥然不同，很煞风景。最使炎黄子孙们迷惘的，莫过于忽略黄最使炎黄子孙们迷惘的，莫过于忽略黄帝的存在。帝的存在。中国史学界对自己的古代史研究不够，中国史学界对自己的古代史研究不够，在各种场合总令人不适。在各种场合总令人不适。中国古代史的研究与埃及和两河流域相中国古代史的研究与埃及和两河流域相差如此之大，引起社会各界不安。近几差如此之大，引起社会各界不安。近几年，民间巷里，科技团体，怏史学界之年，民间巷里，科技团体，怏史学界之迟疑，怨众贤之蹒跚，无奈自编三代纪迟疑，怨众贤之蹒跚，无奈自编三代纪年。年。第一，要突出重点，有所为，

25、有所不为，第一，要突出重点，有所为，有所不为，集中精力于关键问题。集中精力于关键问题。第二，提倡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相结合。第二，提倡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相结合。第三，实施断代工程，宜集中注意力于第三，实施断代工程，宜集中注意力于任务目标，不再引发大的辩论任务目标，不再引发大的辩论第四，坚持重大科学问题上的民主集中第四，坚持重大科学问题上的民主集中制原则。制原则。宋健宋健超越疑古超越疑古 走出迷茫走出迷茫今天的学术界，有些地方还没有从今天的学术界，有些地方还没有从“疑古疑古”的阶段脱离出来，不能摆脱一些旧的观点的的阶段脱离出来，不能摆脱一些旧的观点的束缚。在现在的条件下，我看走出束缚。在现在的条件

26、下，我看走出“疑古疑古”的时代，不但是必要的，而且也是可能的了。的时代，不但是必要的，而且也是可能的了。我们要讲理论，也要讲方法。我们把文献研我们要讲理论，也要讲方法。我们把文献研究和考古研究结合起来，这是究和考古研究结合起来，这是“疑古疑古”时代时代所不能做到的。充分运用这样的方法，讲能所不能做到的。充分运用这样的方法，讲能开拓出古代历史、文化研究的新局面，对整开拓出古代历史、文化研究的新局面，对整个中国古代文明做出重新估价。个中国古代文明做出重新估价。李学勤李学勤走出疑古时代走出疑古时代实际上你要离开它也离开不了，要实际上你要离开它也离开不了，要“走出走出”也走不出去。也走不出去。凡以为可

27、信者不疑，可疑者始疑之。或原凡以为可信者不疑，可疑者始疑之。或原来所疑之书，后来发现新证据，则随时改来所疑之书，后来发现新证据，则随时改变旧的疑辨，务在求得其真。真正的疑辨变旧的疑辨，务在求得其真。真正的疑辨态度就是这样，不需要疑的就不疑，需要态度就是这样，不需要疑的就不疑，需要疑的就必须疑，这些对顾先生之学有异词疑的就必须疑，这些对顾先生之学有异词的学者，自己实践的就是这点，怎能说有的学者，自己实践的就是这点，怎能说有什么什么“疑古时代疑古时代”需要走出呢？需要走出呢？刘起釪刘起釪关于关于“走出疑古时代走出疑古时代”问题问题顾颉刚自己的认识顾颉刚自己的认识我知道要建设真实的古史，只有从实物我

28、知道要建设真实的古史，只有从实物上着手的一条路的大路，我的现在的研上着手的一条路的大路，我的现在的研究仅仅在破坏伪古史的系统上面致力罢究仅仅在破坏伪古史的系统上面致力罢了。我很愿意向这方面做些工作，使得了。我很愿意向这方面做些工作，使得破坏之后得有新建设。破坏之后得有新建设。古史材料在书籍里的已经整理完工了，古史材料在书籍里的已经整理完工了，那时的史学家就可以根据了这些结论，那时的史学家就可以根据了这些结论，再加上考古学上的许多发现，写出一部再加上考古学上的许多发现，写出一部正确的中国上古史了。正确的中国上古史了。疑古并不能自成一派疑古并不能自成一派信古派信的是信古派信的是伪古，释古派信的是真

29、古，各有各的标伪古，释古派信的是真古，各有各的标准。释古派所信的真古从何而来的呢？准。释古派所信的真古从何而来的呢？这只能得之于疑古者之整理抉发。这只能得之于疑古者之整理抉发。古史辨古史辨本不曾独占一个时代本不曾独占一个时代这这一项工作既是上接千年，下推百世，又一项工作既是上接千年，下推百世，又哪里说得上哪里说得上“过去过去”。我是怎样编写我是怎样编写古史辨古史辨的？的？四、最后一位古史辨大师四、最后一位古史辨大师 顾颉刚与刘起釪顾颉刚与刘起釪“九鼎铭词九鼎铭词”事件事件于维总裁，允文允武。于维总裁，允文允武。亲仁善邻，罔或予侮。亲仁善邻，罔或予侮。我士我工，载欣载舞。我士我工，载欣载舞。献兹

30、九鼎，宝于万古。献兹九鼎，宝于万古。许多人都称我为纯粹学者，而不知我事许多人都称我为纯粹学者，而不知我事业心之强烈更在求知欲之上。业心之强烈更在求知欲之上。我一切所我一切所作所为，他人所毁所誉，必用事业心说作所为，他人所毁所誉，必用事业心说明之，乃可以见其真相。明之，乃可以见其真相。1942年年5月月日记日记现在所急需的，就是有几位学问根柢坚实的壮现在所急需的，就是有几位学问根柢坚实的壮年学者，可以和我商榷问题，可以为我到各图年学者，可以和我商榷问题，可以为我到各图书馆搜罗资料，也可以代我到各专家处征询答书馆搜罗资料，也可以代我到各专家处征询答案或请提意见。这类人，就我过去的学生里想，案或请提

31、意见。这类人，就我过去的学生里想，有三个人是合适的：刘起釪、黄永年、王煦华。有三个人是合适的：刘起釪、黄永年、王煦华。至于我自己的工作，除论文、笔记，已由中华至于我自己的工作，除论文、笔记，已由中华书局嘱我陆续整理付印外，书局嘱我陆续整理付印外，“尚书译证尚书译证”是我是我的岗位工作，自当集中力量进行，不负党的期的岗位工作，自当集中力量进行，不负党的期望。其它积稿，在望。其它积稿，在100100万字以上的有下列各种：万字以上的有下列各种：“古代地名汇考古代地名汇考”；“史记校证史记校证”；“战国秦战国秦汉文类编汉文类编”；“三百年来著述考三百年来著述考”。顾颉刚顾颉刚致周扬致周扬1962196

32、2年年6 6月月多年来至盼能随侍师门，问学请业，一多年来至盼能随侍师门，问学请业，一旦获尝其愿，快幸何似。一俟组织通知旦获尝其愿，快幸何似。一俟组织通知成行日期，当即襆被入都，以亲教诲。成行日期，当即襆被入都，以亲教诲。但在临行以前，生至盼能明了有关具体但在临行以前，生至盼能明了有关具体情况，是否生入京后即随吾师从事情况，是否生入京后即随吾师从事尚尚书书整理工作，而非在书局担任一般编整理工作，而非在书局担任一般编辑工作？是否生即随侍左右而不必随局辑工作？是否生即随侍左右而不必随局中同仁进退？生私愿固在长侍帐侧以整中同仁进退？生私愿固在长侍帐侧以整理古籍终其身，无他宏愿矣。理古籍终其身，无他宏愿

33、矣。刘起釪刘起釪致顾颉刚致顾颉刚1962年年5月月12日日拜奉教言，知生来京后当可侍帐侧，佐拜奉教言，知生来京后当可侍帐侧，佐尚书尚书整理之役，快幸之至。一俟师整理之役，快幸之至。一俟师门将其具体问题与领导方面商妥后，生门将其具体问题与领导方面商妥后，生当即耑行入京。立雪匪遥，至感欢忭。当即耑行入京。立雪匪遥，至感欢忭。现不论情况如何，生已决心入京，待命现不论情况如何，生已决心入京，待命即行，以能服弟子之劳，得问学之益，即行，以能服弟子之劳，得问学之益，分师门宵旰之勤，为至大乐幸也。分师门宵旰之勤，为至大乐幸也。刘起釪刘起釪致顾颉刚致顾颉刚1962年年5月月27日日没日没夜地赶，除了睡眠、吃饭

34、时间外，没日没夜地赶，除了睡眠、吃饭时间外，其余全是写稿时间，也没有了一定的作其余全是写稿时间，也没有了一定的作息时间，写困了倒头就睡，睡醒来立即息时间，写困了倒头就睡，睡醒来立即就写。如是者整整五年，断绝一切亲朋就写。如是者整整五年，断绝一切亲朋来往，经常压着几十封信不回复来往，经常压着几十封信不回复我我知道这样要得罪很多朋友，也顾不得了。知道这样要得罪很多朋友，也顾不得了。不这样，这点紧迫的时间，怎能完成这不这样，这点紧迫的时间，怎能完成这么重的任务呢。么重的任务呢。刘起釪刘起釪尚书校释译论尚书校释译论序序11点点30分，开饭时间到了。刘起釪坐在分，开饭时间到了。刘起釪坐在床沿上，胸前挂着

35、一块油污斑驳得泛黑床沿上，胸前挂着一块油污斑驳得泛黑的黄围裙，有一勺没一勺地从饭盆里舀的黄围裙，有一勺没一勺地从饭盆里舀面条吃。手是哆哆嗦嗦的，两条细麻杆面条吃。手是哆哆嗦嗦的，两条细麻杆儿一样枯瘦的腿，从一只高一只低的裤儿一样枯瘦的腿，从一只高一只低的裤脚里露了出来。脚里露了出来。护工的大声议论，不起任何干碍。已经护工的大声议论，不起任何干碍。已经失聪了的历史学家，低着头，专注于面失聪了的历史学家，低着头，专注于面前那盆面条。有时候，食物会掉落到衣前那盆面条。有时候，食物会掉落到衣服或床单上。服或床单上。他祖籍湖南嗜辣，有一次无人的时候伸手去他祖籍湖南嗜辣，有一次无人的时候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

36、辣椒酱，结果失手掉在地上，拿床头柜上的辣椒酱，结果失手掉在地上，瓶碎了，他就用手抓地上的酱吃。生活极其瓶碎了，他就用手抓地上的酱吃。生活极其困难，邻床的人看不下去有时给他点吃的。困难，邻床的人看不下去有时给他点吃的。“您在生活上还有什么要求吗？给您配个轮您在生活上还有什么要求吗？给您配个轮椅，需要吗？椅，需要吗？”记者在纸上写下这样的问题。记者在纸上写下这样的问题。“不要了。花国家的钱。不要了。花国家的钱。”刘起釪颤抖地写刘起釪颤抖地写道。道。“您还有什么心愿吗？您还有什么心愿吗？”“我希望回北京教我希望回北京教书。一个课一个课地教下去。书。一个课一个课地教下去。”金陵晚报金陵晚报2011年年

37、2月月13日日SOS,一代一代宗师垂垂衰竭的史学生命宗师垂垂衰竭的史学生命 起釪虽有心于向学，而才器两歉。然毕起釪虽有心于向学，而才器两歉。然毕生靖恭勤恳，未敢稍懈生靖恭勤恳，未敢稍懈故切望不废故切望不废所学。所学。期有所献纳于祖国学术重业。然期有所献纳于祖国学术重业。然居此间，学术资料及应有之图书无一册居此间，学术资料及应有之图书无一册在手。在手。而孤身处于此亦无展布浅学之机而孤身处于此亦无展布浅学之机遇。每依枕愁思，不尽怅惘之至遇。每依枕愁思，不尽怅惘之至!小小浅才薄学之小小读书人刘生起釪，小小浅才薄学之小小读书人刘生起釪，只最向明公尊前简单敬献一乞求之语，只最向明公尊前简单敬献一乞求之语

38、那就是不知明公能俯赐一援手否那就是不知明公能俯赐一援手否?目前全目前全国熟研古学如浅才者，确实恐怕只有几国熟研古学如浅才者，确实恐怕只有几个人。个人。那么敬待一援手切盼之至那么敬待一援手切盼之至!刘起釪：刘起釪：19171917年年20122012年年1010月月6 6日日 代表作：代表作：尚书学史尚书学史、古史续辨古史续辨、顾颉刚先生学述顾颉刚先生学述、尚书校释译论尚书校释译论“顾门传人，兄为翘楚矣顾门传人，兄为翘楚矣!”“”“刘先生毕刘先生毕生研究的经学、上古史、历史地理，特生研究的经学、上古史、历史地理，特别是他专攻的中国最早一部古史别是他专攻的中国最早一部古史(尚书尚书的校、释、译、

39、论，早已成为的校、释、译、论，早已成为绝学绝学!”（谭其骧）（谭其骧）五、五、“古史辨古史辨”的遗产的遗产中国现在之史学届有三种趋势，即中国现在之史学届有三种趋势，即信古、信古、疑古及释古疑古及释古。就中信古一派，与其说是。就中信古一派，与其说是一种趋势，毋宁说是一种抱残守缺的人一种趋势，毋宁说是一种抱残守缺的人的残余势力，大概不久即要消灭，即不的残余势力，大概不久即要消灭，即不消灭，对于中国将来的历史学也是不会消灭，对于中国将来的历史学也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真正的史学家，对于史有什么影响的。真正的史学家，对于史料，没有不加以审查即直信其票面价值料，没有不加以审查即直信其票面价值的。的。疑古一

40、派的人所作的工夫即是疑古一派的人所作的工夫即是审查史料审查史料，释古一派的人所作的工夫即是释古一派的人所作的工夫即是将史料融将史料融会贯通会贯通。就整个史学说，一个历史的完就整个史学说，一个历史的完成，必须经过审查史料及融会贯通两阶成，必须经过审查史料及融会贯通两阶段。段。而且必须到融会贯通的阶段，历史而且必须到融会贯通的阶段，历史方能完成。方能完成。由此观点看，无论疑古、由此观点看，无论疑古、释古，都是中国所需要的；这其间无所释古，都是中国所需要的；这其间无所谓孰轻孰重。谓孰轻孰重。冯友兰冯友兰古史辨古史辨第六册序第六册序（顾颉刚）最后二十年的工夫，则完全（顾颉刚）最后二十年的工夫，则完全以

41、立为宗，已发表的以立为宗，已发表的尚书尚书诸篇校释诸篇校释译论译论和待印行的和待印行的周公东征史事考证周公东征史事考证，都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其造诣之高，都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其造诣之高，无论就规模、见识、方法、资料与体例无论就规模、见识、方法、资料与体例的全体或任何一方面看，已远在王国维的全体或任何一方面看，已远在王国维的的尚书尚书研究之上。研究之上。许冠三许冠三新史学九十年新史学九十年顾先生毕生以顾先生毕生以古史辨古史辨为世所知。这里有为世所知。这里有幸也有不幸。不幸的是很多人以耳代目，认幸也有不幸。不幸的是很多人以耳代目，认定顾先生一生的工作纯是辨伪。有些人甚至定顾先生一生的工作纯是辨伪

42、有些人甚至只记得顾先生自己早已放弃的某些错误的假只记得顾先生自己早已放弃的某些错误的假说，譬如说，大禹是条虫。其实说，譬如说，大禹是条虫。其实顾先生除了顾先生除了辨伪之外还有求真的一面，而且辨伪正是为辨伪之外还有求真的一面，而且辨伪正是为了求真。了求真。他辨伪尽管有辨之太过者，立说尽他辨伪尽管有辨之太过者，立说尽管有不尽可信者，但今天回顾他一生的业绩，管有不尽可信者，但今天回顾他一生的业绩，我们我们不能不承认顾先生是中国史学现代化的不能不承认顾先生是中国史学现代化的最先奠基者之一。最先奠基者之一。余英时余英时顾颉刚、洪业与中国现代史学顾颉刚、洪业与中国现代史学根据上世纪根据上世纪70年代以来

43、出土的先秦秦汉文献年代以来出土的先秦秦汉文献来看，来看，古史辨派在古籍真伪和时代方面的见古史辨派在古籍真伪和时代方面的见解，可以说是失多于得的。而他们在古史传解，可以说是失多于得的。而他们在古史传说方面的见解，从我们上面所作的讨论来看，说方面的见解，从我们上面所作的讨论来看，则可以说是得多于失的。至少可以说，他们则可以说是得多于失的。至少可以说，他们考辨古史的成绩大大超过了考辨古籍的成绩。考辨古史的成绩大大超过了考辨古籍的成绩。我们要重建中国古典学，必须我们要重建中国古典学，必须“很好地继承很好地继承包括古书辨伪在内的古典学各方面的已有成包括古书辨伪在内的古典学各方面的已有成果果”，其中当然包

44、括古史辨派的成果。在，其中当然包括古史辨派的成果。在古史传说的研究中，无疑就更需要很好地继古史传说的研究中，无疑就更需要很好地继承他们的成果了。承他们的成果了。裘锡圭裘锡圭新出土先秦文献与古史传说新出土先秦文献与古史传说 基本阅读书目基本阅读书目1、顾颉刚：、顾颉刚：古史辨古史辨第一册自序第一册自序 2、王汎森：、王汎森：古史辨运动的兴起古史辨运动的兴起 3、刘起釪：、刘起釪：顾颉刚先生学述顾颉刚先生学述4、余英时：、余英时：未尽的才情未尽的才情从日记看顾从日记看顾颉刚的内心世界颉刚的内心世界5、王学典：、王学典：顾颉刚和他的弟子们顾颉刚和他的弟子们 6、陈启泰编：、陈启泰编：古史辨学说评价讨论集古史辨学说评价讨论集7、文史哲编辑部：、文史哲编辑部：“疑古疑古”与与“走出疑走出疑古古”